“挺好的。”
黎白榆:“……”
布加迪启动,汇入粤城华美夜晚的车流之中。
借着瞥侧视镜的时刻,严野客淡淡望了身旁青年一眼,墨色的眸中有着极浅的笑意。
“敢爱敢做。”
他还又把那四个字重念了一回,才悠悠道:“一首粤语老歌,旋律不错。”
“等你有空,可以尝试一下。”
一向冷面霜寒的男人,这时用带了微许笑意的语气说话,便会显出一些不同往日的不太严肃。
让人听了,总觉得他想试的。
不只是听歌。
***
布加迪开回越秀区,目的地并不是严野客的别墅,而是医院旁的那家高星级酒店。
黎白榆说想回酒店聊一聊,严野客就开回了这里。
上电梯时,黎白榆习惯性地去摸自己的房卡,摸到一半,动作却顿了顿。
一旁的Alpha和他站得很近,却好像没看到似的,直接用自己的房卡刷了电梯,又开口。
“去我房间聊?”
黎白榆点了点头:“好。”
昨天订的三间双人房,除了李景煦那间,其余两个房间都还没有退。
进房通电,黎白榆把那枚重新塑封好的冰箱贴端端正正地摆好在房间的桌上,才走到一旁的圆墩椅上坐下来。
他先问了严野客第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问题。
“我右臂上的割伤是怎么回事?”
严野客刚脱下外套挂好,闻言,他整理袖口的动作微微一顿。
男人垂眸,接着才开口:“你被黎雨生关在家里,强行逼婚,试图离开那里。”
黎雨生是黎白榆的生父。
“所以我进行了自残?”黎白榆问。
严野客却道:“不是自残。”
“你只是为了能离开被关的地方。受伤就需要处理伤口,可以出去。”
黎白榆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因为严野客说的,都是黎白榆视角的注解。而黎白榆当时割腕后被送去抢救,肯定不会对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严野客却猜到了。
还这么了解他。
黎白榆的确不可能自杀或自残,这只是他冷静解决问题的一种手段。
因为黎白榆清楚,自己不太可能有这么激烈的情绪……
无论正面,还是负面。
“所以我是在港城出的事,”黎白榆道,“那我第一次苏醒时,也是在港城的医院吗?”
“六个小时后,我再度醒来,才是被你转院到了粤城一院这边?”
严野客果然点了头:“嗯。”
在除开感情方面,Beta确实敏锐,逻辑也缜密清晰。
这些他都猜对了。
“为什么要来粤城?”黎白榆有些不解。
“这边清静,适合休养。”
严野客也没再隐瞒。
“你不会被打扰,也不容易会多想。”
打扰指的是黎家,当然也可能是李景煦。
而多想,则是——
“所以你才特意把我转到了公立医院?”黎白榆问。
“对。”严野客坦言,“你当时失忆,如果在私立医院醒来,可能会更揪心茫然。”
即使黎白榆失忆,逻辑和性格却不会变。
严野客可以在私立找人配合,在黎白榆面前上演一场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