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纪律委员沉栖动了动手指。
可恶,这周不是他值班。
看在光头的份上,放他们一马。
门外光头的声音越来越近,沉栖大气不敢出,往後门和最後一排桌子之间的空隙缩了缩,他像个老实安分的小鹌鹑,等被蹭到的学长稍分给他个冷酷的眼神,更是老老实实连挪都不挪了。
光头隔着一堵墙在门外指点江山,他啪一声关掉教室门外柜子,不忘说「看看这年头的学生,连柜子都不关,到时丢了东西又要来找学校看监控」。
一会他又望望教室里边:「卫生也不做,这个班班主任是谁?」
温温柔柔的声音道:「是云老师吧,她刚来没几天,不了解也正常……看这门外的多肉,刚种下去没几天,就要给学生嚯嚯光了。」
两人的声音远了些,似乎是跑去看绿植了,後面还有个老师说着「那绿植种下去没几天,水土不服也正常,该请个园丁才对」。
好一会没动静了,沉栖大着胆子听了会,扯扯学长校服外套,口语:「学长。」
顺着力道扭头的亓季昀没看懂他的唇语,皱着眉头低低「嗯」了声。
沉栖理所当然以为对方看懂了,他继续比画,用气音道:「你真是我们学校毕业生啊。」
字一多,亓季昀眉头皱得更紧,看了半天没看懂,他一抿唇道:「说人话。」
蓝毛重复了遍废话。
你说呢?
亓季昀一默,摸出智脑环,递到他面前,冷冷道:「油费。」
这学弟太傻,不要也罢。
蓝毛扯着点外套撒娇道:「别呀,学长,就当交个朋友。」
「别扯我,好好读你的书,别再让我遇到你,」亓季昀无语,门外熟悉的声音已经消失很久,他站起身看了看,确定外头没反射的亮光,又回头看地上的蓝毛道,「起来,等会下课铃一响,你马上回教室。」
沉栖捧着脸嘻嘻两声,应好,边瘸着腿起来边问:「学长,星云怎麽样呀?我如果不读Omega专业院校应该也会考虑其他大学。」
眼看着蓝毛腿软差点滑到前方座位上,还要扶着椅腿起来,看上去十分老弱病残,亓季昀抱臂无语地侧过头:「你不用考虑。」
「干嘛呀,你这是Omega歧视。」
「想多了,」亓季昀靠着後门,懒懒嘲讽道,「只是歧视你。」
「别这样,我说认真的,星云虽然在隔壁星,但飞过来也就一个多锺,比有些本土的大学还要近,周末还能回来陪家里人喝喝茶,操作得好还能这里一个那里一个,谈两段美美的异地恋情。」
亓季昀的眼神更加一言难尽了。
但他抿了抿唇,数秒後,还是开了口:「你不适合那,那里的专业都要出外勤,地点不限远近,有时要独自飞到很远,就算是平时外出比较少的指挥系和工程系,每月也至少要出次外勤,否则实践分基本为零。」
更别说大二分流以後,有些专业方向一旦确定,随之而来的就是如山的实践学时要求。
「而且,那里的Alpha和Omega比例失衡,到处都是信息素,即使单人单间,你出宿舍楼还是能看见小情侣在楼下卿卿我我,时不时大半夜点蜡烛放烟花,还有脑残开机甲低飞求爱,遇上你就别想睡了。」
「很吵,」他垂着眸,眸光冷淡,裤缝食指微微摩挲着拇指,继续道,「而且很烦。」
叮铃铃——外面铃在响,蓝毛眨眨眼,理解独特:「就是说我可以不止两个?」
亓季昀深吸一口气,尽量维持语气如常:「滚回去上你的课。」
这次不用他强调,小蓝毛也安分地滚了。
他一般不对Omega这麽没礼貌,但对小蓝毛,他真不想有礼貌了。
回去的时候,亓季昀走的比较偏的正门,人们很少从这里进来。
小蓝毛只有一件校服外套,没有裤子,临走他把外套还给他,穿着自己的衣服,走到门边,摸出自己在教室大讲桌下空膛里摸的空白工牌。
中学内部各个地方的维护都需要人,这种空白工牌专供临时工使用,偶尔学生想逃课也会想办法从老师那摸上几张,又因为要让老师需要的时候能找到,以为是自己记性差,往往藏在最危险的地方。
这次运气不错,年轻老师加捣蛋学生,全遇上了。
亓季昀转了转手里的空白卡,在递给安检人员时指尖敲了敲卡面,短暂「录入」自己当年的学号,附上截取五分钟监控的小设置。
如他预料,学校的信息库管理还是一样差。
学校为了保证毕业生的信息可被追溯都保留了身份信息,但由於信息库底层代码实在很烂,越多的信息维护需要越多「不必要」的支出,他们往往就任毕业学生的信息被标记「非在读」後,随意在学校信息网里游荡。
「信息检索通过。」
安保人员留下卡,亓季昀光明正大从正门离开。
他决定回去就建议学校升级安保系统。
这麽一来一回,天色已经有点暗,积蓄了很久的阴云沉沉压住天幕。
亓季昀轻敲方向盘,坐在车里,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眼前天色昏暗,对面的街道有种似是而非的熟悉感,早餐店换了奶黄的门牌,蒸笼冒着气,港式甜品店的老板瘦了不少,看上去健身卓有成效。
不远处的街角新开了家蛋糕店,用浓绿作了招牌,招牌下方有行小字,泊松蛋糕分售点,里面亮着盈亮的灯,隔壁还有科技模拟馆和语言研习室,高端玩具店和咖啡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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