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桉在一众行人中小小一只,没有伞,也没有大斗笠。
陈岁桉想找个卖伞的地方,寻了一圈儿没看到,反倒把自己淋湿了大半。
算了,不过是一个玩具罢了。陈岁桉在心里安慰自己。
只是心里头总盘绕着几丝淡淡的失望。
她看丫鬟手里拿着的是一整套呢,用竹笼装起来的,里面有小木刀,小木枪,小弓,小箭,小靶子,小扇子。还有几个竹子做的小人儿,用炭笔点了眉眼嘴巴,丑萌丑萌的。
这一套玩具对於大人来说太过幼稚,对於小孩来说太过稀松常见,对於变成小孩不久的陈岁桉来说刚刚好,可以玩过家家呢。
她小时候都没有玩过,只能用作业本上用过的草稿纸叠成小人的形状,自言自语跟自己玩。
难得这边能看到她喜欢的小玩具。
买不到便罢了,从前一直没有玩到她也龇着大牙直乐,现在也不是必须要有这个玩具,她还有小人书可以找乐子。
楚霁川因为身子的缘故淋不得雨,自然晓得给自己带一把伞。走在他前面不远处的陈岁桉是大街上唯一一个没有遮雨用具,却还走得慢吞吞的人。
头上那几根像她一样咋咋呼呼,活力饱满的碎头发现在都出奇地听话,淋了雨後软趴趴顺服地躺在她的头顶,连带着陈岁桉整个人看起来都不那麽张扬了。
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动作迟缓,蔫头耷脑,往日十足的劲头现在就剩下一两分。
楚霁川打着素油纸伞,不远不近跟在陈岁桉的後面,对她拙劣的障眼法嗤之以鼻。
是的,在楚大人眼里,陈岁桉刚刚问路丶找玩具的等一系列举动都是在为逃跑做铺垫。区区一个小物件,吩咐丫鬟一声的事情罢了。他府邸里也从未短缺她什麽,为了一个玩具特意跑出来,实在小题大做。
陈岁桉像一只时刻想出来放风的狗狗,在府邸已久已然有些憋闷。吃了那麽好些时候的素茶淡饭,更是闷上加闷,买玩具事小,出来透气放风吃美食事大。
楚霁川大约是不会明白的。
他手执竹骨伞,头上仍旧是竹簪,未换玉冠。站在那里就颇有魏晋名士的味道,在雨中走起路来更人朗俊神姿。
他执伞,看着陈岁桉一个人在外头淋雨,内心毫无波动,丝毫没有小孩子不能淋雨,应当给她撑伞的觉悟。
陈岁桉显然是不需要撑伞的,她想起了此行出来的另一个重要目标,大吃一顿。
没买到心仪小玩具的失落暂时被抛之脑後,陈岁桉开始左右张望,物色一家合自己心意的酒楼。
楚霁川看着她低着的小脑袋突然抬起,扯了扯嘴角冷笑。
想好了怎麽逃跑的办法了吧。
若是约了人一同逃跑,现在应当是去越好的见面之地了。
周围的天更阴沉了些,像楚霁川那张即将堪比锅底的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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