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对她莫名喜欢,黎雨也是。
“小雨,我炖了汤,一个人也喝不完。”
刘姨邀她进屋里,黎雨没拒绝。
屋内打理的干净整洁,一尘不染,阳台几株绿植的枝叶随风轻轻摆动,好似在诉说某种思念。
刘姨盛汤端来,笑意很浓:“不够还有,喝完我给你额头擦药。”
黎雨起身接过道谢,片刻的关怀让她心里很暖。
这不是黎雨第一次到刘姨家里吃饭,所以不会太见外。
餐桌上的玻璃瓶里,插放着几株向日葵还很鲜活。
刘姨喜欢鲜花,应该说没有女人不喜欢。
花的生命鲜艳,美丽又短暂,却能给人带来诗情画意的乐趣,让黯淡无光的房间,瞬间充满温暖的颜色,甚至分泌一点让人愉悦的多巴胺,治愈低落心情。
黎雨时常会遇到一些女人缠着男人要花,男人不买,说无用。对于这种不懂浪漫的呆瓜男人,她也没什么好评价的,过日子,冷暖自知。
一年也就那么几个送花节日由头,女人自己买得起,说白了,看中的还不是那份心意,倒是许多男人懂不起。
哪怕是穷苦的人,除了生活和苟且,偶尔也会向往诗和远方。
黎雨时不时会从店里带回一些花草送给刘姨,这对她来说实属小事,重在情意。
夜深,黎雨洗完澡,躺在床上,没有把厚重的窗帘拉死,故意让一缕白月光透过薄纱照进来,显得屋内不那么落寞。
孤寂感如蔓藤攀上她,沿着脚踝缓慢向上,欲将人缠绕。
刚刚与刘姨闲聊,讲到她儿子下个月回家,话没挑明,她听出来,刘姨有意撮合。
黎雨没回应,也不好意思拒绝。
她伸手抚摸床头硬质地的书壳。
不行啊,她心里有苏医生了,喜欢一个人就该认认真真,不能轻易变的。
苏彦杰,多好听的名字,和人一样清隽。
黎雨心知肚明苏医生和她是点头之交,根本没有多余的暧昧,男女之间不来电,怎么能发展起来呢?
而且很大可能是她想多了。
她苦过,穷过,但从不知自卑自怜怎么写,曾经犹如一颗被人丢弃的草,野蛮生长。
现在日子是好过起来,反而心中空落落。
蜜桃成熟鲜嫩多汁,到底是希望有人采摘?还是孤零零的挂在枝头,美到枯萎,掉落。
究竟哪种境遇更为可惜?
不安躁动的想法稀奇古怪。
总之,黎雨得出结论,是时候该找个男人了
真是见了鬼。
骆寻雨这一夜睡得混混沌沌,竟然还少有的做梦了。
好多年没梦到过那颗梧桐,树下一个女孩抱着洋娃娃,抬头望他,眨了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冷不丁说了句:“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