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清净。”
温淑颜笑:“真不打算找女朋友?”
骆寻雨:“说实话,我觉得女人麻烦,不如一个人多自在。”
温淑颜打趣:“那是你没遇到喜欢的人,有的话,迁就呵护都来不及。”
他自嘲:“我不会迁就别人,大概永远遇不到。”
黎雨洗完澡出来,鼻子有点痒,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接着电话就响了。
还真被人惦记上了。
是她小姑,她和那些亲戚几乎是八辈子都不联系。
小姑是为了她爸的事儿来的。
“怎么说,他也是你亲爹,没他哪儿来的你,血浓于水。”
黎雨:“”
“你爸今天,跟我讲一大堆遗言似的话,听着怪不安逸,虽然你爸喝了酒不是个东西,正常的时候还是挺正常的,你现在手上又不却这点钱,该去医院去医院,看病的钱省不得,那是在消灾”
“等等,”黎雨越听越不对劲,“他怎么跟你说的?说我不给他花钱治病是么?”
她小姑选择性失聋:“哎呀,反正父女没有隔夜仇,好歹是条命!”
黎雨气死了,同时意识到这件事的后果,先不管黎华到底病的严不严重,以他到处乱说的宣传力度,总有一天他没死,她也会被亲戚朋友的口水淹死。
就算她没那么在乎,被人误会的滋味总不好受。
刘茜,她的亲妈,离开后遭受了多少流言蜚语,小时候,她每听到一次,都有种憋成内伤的愤怒。
从前黎雨路过街边一家理发店,经常听到大喇叭里放的歌“最熟悉的陌生人”那会儿十分不解这句自相矛盾的词儿,还觉得写词儿的人没文化。后来,刘茜这个名字,让她切身体会其中含义。
谣言可畏。
那些话无法想象的难听,回忆起,她就心口一阵刺痛。
不是想戳人伤口,黎雨一直很好奇,骆寻雨到底是怎么应对过来的,还有啊,他和他“妹妹”到底什么关系,也有点熟悉陌生人的意思。
黎雨伸手锤了锤头,琢磨他干嘛,关你鸟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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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雨去了趟人渣爹的家。
有些人你恨他,但并不希望他死。
死亡带给人的虚无感,像是梦醒后带着一身起床气,说不出的心堵。
黎华住的矮栋单元楼小区,离小城镇不远,人们总是不愿离开自己熟悉的生活圈。
她刚进门,一股烟酒味扑面而来,天天泡在烟酒里,身体不出毛病才怪。
茶几上一大堆啤酒罐,黎华嘴里咬着根烟,正半躺在沙发上玩儿斗地主:“哟,稀客,你来干什么?”
她嫌弃地把头偏向窗户,好像这样才能化解屋内浑浊的空气:“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