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锐希笑哼一声,心说你丫果然没睡着:“我们聊聊?”
“聊什么?”周琰不耐烦道。
梁锐希的语气带了点儿轻佻的味道。:“聊聊你……啥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周琰:“……”
刚洗澡时梁锐希就在想这个问题,周琰说“现在不方便给你洗了”,可他第一次崴脚时周琰还是“方便”的,那年入冬后他去挤周琰的床,周琰嫌弃归嫌弃,也没赶过他走,那会儿估计也还是“方便”的……
“是岩鹭山看日出那时候开始的吗?”梁锐希好奇不已。
“所以你还记得是吗?”房间里的气压忽然间低了下了。
“我就是前不久才想起来,你那晚好像亲过我。”
“你当时不是醒过来了么?”周琰嗓音也发沉。
“我忘了,”梁锐希一顿,又说,“不是,我当时可能感觉你是在同情我,所以没怎么在意。”
周琰:“……”
“我猜要么是那时候开始的,或者再往早一点,”梁锐希掰着指头算了算,“那差不多也有六年了啊……”
周琰:“…………”
梁锐希纳闷:“可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地方呢?”
觉得他帅?周琰好像没这么肤浅。
六年呢,又不是六个月……
不会就因为岩鹭山的时候得知他的身世后对他同情泛滥因此扭曲成了爱意吧?
如果是这样,他得劝劝周琰,没必要,这世上比他可怜的人多了去了,他真没觉得自己很惨。
再说,大学那几年他交了四五个女朋友,换是他,喜欢的人这样朝秦暮楚的他早放弃了……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见周琰沉默,梁锐希又催了一声:“周琰?”
“因、为、你、傻。”周琰简直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梁锐希对着空气干瞪眼:“我哪里傻了?”
周琰:“喜欢你这么久你到现在才发现,不傻?”
梁锐希:“可你是个男的,你不直说我怎么可能想得到?再说你大二就跟萧芷交往了,我怎么发现?”
“我跟萧芷交往不是因为你在那之前躲着我吗?你以为我想?”虽是质问,周琰的语气却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种既定事实。
梁锐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内疚,自责,加上被周琰揭穿当年的逃避,也挺尴尬:“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是有点……”
“梁锐希,你用不着跟我解释,”周琰打断他,沉声道,“你天性就喜欢女生,发现一个同性对你的态度有点暧昧,想逃避也很正常。我对你的喜欢本来就没抱过什么希望。这么多年,我都觉得我们做朋友就挺不错的,我甚至没想过你会开窍,你这一窍开得我都有一点猝不及防。”
就像是种了个豆子,从一开始周琰就知道这豆开不出花来,早已接受了现实,结果种着种着,它莫名结了个花苞。比起欣喜,周琰更多的是震惊,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给他悄悄换种了。
要不是梁锐希今晚那句“我还没准备好”,周琰到现在都不相信他的豆子结苞了,还拿着放大镜反复观察推敲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这花到底是没开呢,他什么也不敢说,什么都不敢做,生怕多撒两滴水就把它给吓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插曲】
梁锐希:哼,不说就不说。
周琰:我怕说了吓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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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节为修订版替换2023。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