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飘看小月的表情,笑道:“那看来国公夫人现在在你相公的心里地位已经掉了一大截了。”
“相公依然孝顺,但如今许多事都不会听她的了,她若闹不高兴,相公反而只会想,别人你应得干脆,我要做什么你反而有一千番话等着,反而越发的不爱搭理,就这么几日,相公好几件事都没听她的,过去院子里的事,许多都要先过问母亲,虽然只是象征的问一问,却还是得母亲说了应允才能做,如今相公也不让丫鬟去问话,说院子里的事并不多,不用劳烦母亲,叫母亲好好休息,把母亲气得这两日吃不下饭,稍微有些病了,如今相公就想要关起院门好好的过日子,出了府好好的经营,别的都不想搭理。”
“可是真病了?”
“不吃饭自然没力气脸色不好,要说真有什么病倒也不至于,估计在院子里躺几天就好了。”小月是商人思维,可没那么多感性,反正她该去问候的也去问候了,周全了礼数,别人还能说她什么。
林飘高兴的点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你婆婆人不坏,但事的确多,有了这一遭,她也好收收心思,少管你们的生活。”
小月笑着点头,看得出来,本就让她喜欢的小公爷,有了转变之后让她更满意了,毕竟婆媳问题本就是古代的一个大问题,现在成婚也并没有超过一年,就基本解决了这个心腹之患。
林飘和她说起娟儿的事情,小月连连点头:“小嫂子我省得,我多去打探打探,言语上自然不会对他客气,如此来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脾气,什么诚意。”
林飘听她这样说:“那我拨两个武艺高强的护卫在你身边跟着,你要这样试他,到时候他万一急眼起来,动起手也吓人。”
小月摇摇头:“应当不会,我见过那个剑寒光,人看着是冷,但不是什么急躁的人,不是一发了脾气就要跳起来打人的,而且他早年似乎说过,不打女人和哥儿,因此还被练武的哥儿欺压过,后来便改了,练武的除外。”
林飘没想到剑寒光还有这种过往:“若他说得是真的,倒也算是个有原则的人,你去好好的试试他,都说做媒要冰人,没有别人在旁边敲边鼓,多一张嘴说说话,许多事恐怕都说观察不出来的。”
小月拍拍胸脯:“小嫂子放心,包在我身上。”
小月看向林飘:“二狗今天来不来?还在院子里装病呢?”
“说是骨头裂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是恨不得伤筋动骨躺一年的,脸皮厚没办法。”
小月咯咯笑了笑:“二狗哥当真是难,估计得等他把人娶到了,才能在这边再常常见到他。”
另一边,李府。
瓷玉端着药膳放在李灵岳面前,看他手包得一层一层的,坐在软榻上一副虚弱的模样。
“你寒月妹子回沈府,相聚的日子,你当真不去?”
“我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怎么好去?正是喜庆的时候,岂不让场面晦气了?”
瓷玉沉默了一会:“你不必如此说。”
“我也并非说给你听,我家中人都十分的关心我,本是好日子,若是我去了,他们人人都围上来,只顾着问我身体伤势,如此说来说去,全是一些病痛,并不吉利。”
瓷玉犹豫了一下,看着他的模样,最终还是觉得不说废话:“换药吧。”
“又换药吗?是否换药换得太勤了,这样浪费药膏,又辛苦了你。”
“换药好得快。”瓷玉回头去拿了药和绷带夹板,给李灵岳拆了绷带,又另外抹上药,一圈一圈的绑上去。
李灵岳小臂上的淤青都消得差不多了,现在还在叫着自己骨头疼,真假瓷玉也不想知道,反正他现在没办法从这里离开。
李灵岳看着他低头为自己认真包扎的模样,对方动作轻柔,可沉默却在两人之间划开了一道界限,李灵岳心中一动,轻声道:“瓷玉,过去上京是你的家,你不应该离开,你可以在这里有新的家。”
瓷玉没有抬头看他,只专注的绑着绷带:“我已经没有家了,不是有个屋舍就能叫做家。”
“有屋舍,有家人,就是家了。”
瓷玉轻轻为他扎好绷带尾巴:“妾是没有家的,你这样的人,会娶我这样的人做正妻吗。”
李灵岳楞了一下:“不娶你做正妻,我独身等到现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