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她的身体素质忽好忽坏,眼下短暂的行走已经让这具身体有了昏睡的想法。
她想随便找个地方先歇会儿,又怕江序担心,便借路人的手机给他打了电话。
另一边,江序在买完小笼包回来后发现林十安不见了。
他急匆匆跑向前台问陆宴修有没有来过。
这家酒店是他爸爸的朋友开的,对方答应帮他阻拦陆宴修。
前台摇了摇头。
“江先生,你放心,老板叮嘱过我们了,我们不会玩忽职守的,这个人确实没来过。”
那便是林十安自己走的了。
眼下距离他离开不过二三十分钟,林十安应该走不远。
这么想着,江序快速出门。
跑出门的那一刻收到了林十安打开的电话。
“你呆在原地别动,我马上过去找你。我租了车,最多五分钟就能到!”
江序到时,林十安的意识还算清醒。
“对不起啊,我该即时给你置办新手机的,你是要去看看伯母吗?上车,我带你过去。”
这座县城昨夜下了雨。
眼下林十安妈妈墓前的土地还是潮乎的。
“你自己能先待着嘛?来得有些匆忙,我忘记给伯母买东西了。”
到了碑前,江序摸了摸空空的口袋,又看了看空空的车,开口询问道。
林十安摇了摇头,拉着江序坐了下来。
江序和陆宴修真的完全不同。
江序这个人啊总是习惯把过错和责任往自己身上拦,刚刚是、现在是、之前也是。
而陆宴修……大抵只会趁着机会给自己立人设。
“这是捏出来的!”
江序看着凭空出现在地上的泥碗震惊道。
他知道林十安会陶泥,可没想到她不单单会陶泥。
“我姥爷教我的。”林十安抽回思绪回道。
她是单亲家庭,她从记事起就只有妈妈和姥爷养她。
姥爷每天都会给她捏泥人玩,一来二去,她也就学会了。
江序待在一旁夸赞了好几句,他想再说些什么调动氛围,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天清晨刚到海县时,他让朋友帮忙联系的中医来给昏睡中的林十安把了脉。
那句让她过的开心点,听得江序忍不住动了泪。
他听到林十安说:“江老板,你该为我开心的。我梦见妈妈了,她说很想我,我也很想她。”
“而且……”
林十安顿了顿,神情有些落寞:“医生肿瘤压迫神经存在随即性,我有可能会失去视力、听力,也可能突然哪一天就不会说话了,更或者直接失去了记忆。”
“江老板,你知道这里面我怕哪一个吗?”
“不会有那一天的!”
“我怕失去记忆,忘了自己是谁。所以,如果有一天我再没醒来,不要为我难受,我是幸运的。”
江序嗯了一声,低着头帮林十安挖泥土。
半晌,他问林十安想不想把她姥爷教给她的东西传下去?这里应该有很多小孩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