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雾从未有过如此的情事经历,细密到仿若吞噬的吻,克制却又收敛的抚摸。
好像真的如他所言,会给她温柔的吻,缠绵的拥抱。
渐渐地,她眼前有雾濛的迷失,大脑被身体的感受给占领,而身体又由陈疆册操控着。
她被紧扣在他的怀里,在一段突兀压抑的沉默后。
陈疆册哑声道:“去卧室,还是在这里?”
询问她的意见。
尤为不合时宜的一个问题,但他确实照顾的面面俱到。
毕竟是二人与对方的初次。
“去卧室,”阮雾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渡气,每个字都带着动情的执着,“卧室床头有……”
后面那个字,不需要说,彼此不言而喻。
今天不是陈疆册第一次来这套房子。
却是陈疆册第一次进阮雾的卧室。
过去那几次,他都是匆匆赶来,又急忙离开。和她温存时,手机的电话声应接不暇。
今天上楼前,他把手机关机了。
隔绝了世界。
又拥有了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很小,小到只有一个不到十平方的卧室,小到只能装得下他们俩。
阮雾被他轻轻地放在床上,柔软的床垫,几乎毫无起伏。
随后,陈疆册覆了上来。
方才的热吻好像剔除出她的记忆里,她仍旧是紧绷的,没有任何被他安抚过的痕迹。
陈疆册自诩自己没有耐心,可阮雾觉得,他对她,是有着一百万分的耐心的。
他没有少年郎的急促与慌乱,游刃有余地吻着她,温凉的指尖滑过她白嫩的皮肤。
他曾以为她是死板的湖,可当下,她在他的指尖淋漓湿透。
雾濛濛的月光挂在窗边,阮雾在紧绷的欢愉里,紧咬着颤抖的唇,她睁开眼,看见的是窗外湿淋淋的月色。
淋了她满身。
许久无人进入的领地被他慢条斯理地占据,她身体被他遽然填满,可心却莫名有些空。
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迟钝的大脑凌迟般地隔着她的理智,一刀一刀,发钝的刀,无法将清醒与冲动割席。
或许此时此刻,她应当是混沌的,应当不清醒。
而不清醒的阮雾,在摇摇欲坠之际,忽然听见陈疆册说:“以后离别的男人远一点好吗?阮雾,我远没有你想得那么大方。”
似是为应证他的话,他的动作越发大开大合。
可她感受到的,还是他给她的,独一份的温柔。
隐藏在浓烈的占有欲下的,独属于陈疆册的温柔。
那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