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着儒袍的中年人,仿若踏风而来的仙人,乘着一道清风,悠然来至梦春秋身旁。
其面容严苛而又透着平静,然仔细瞧去,那眼眸深处却带有一丝微弱得几不可察的慌乱。
他赶忙蹲下身子,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梦春秋的手腕之上,为其号脉检查。
法力如涓涓细流,探入梦春秋体内巡察一番后,他这才缓缓长出一口气,似是心中的巨石落了地。
旋即,他挥袖打出一道温和的法力,仿若春日的暖阳,送入梦春秋体内。
梦春秋干涸许久的丹田,仿若被一阵轻柔的春雨拂过,疲惫的身躯渐渐恢复生机与活力。
眼皮微微一颤,便要睁开。
中年人见此,赶忙站起身子,瞬间恢复了往常那般严苛不苟一笑的面容,背负双手,将头故作镇定地看向一旁。
梦春秋见师傅前来,急忙站起身子,对着师傅躬身施了一礼,恭敬道:“春秋见过师傅!”
夏言冬微微颔应下,便没了下文。
梦春秋也没有再多言语,似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平静而又言简意赅的对话方式。
“切”
一位背负长剑的俊秀青年,肩扛着不停吐白沫的魏逍遥,冲着夏言冬咂舌打趣。
“夏言冬你这个闷骚货,在徒弟面前装冷漠都装得这么像?乾坤袋都没你能装!”
旋即又道:“春秋啊,莫怪你师傅,他来的路上被诡王巳蛇的一具分身,耽误了不少时间。真没想到这巳蛇诡王的实力,增长之迅,我真想和它们十二诡王,一一过招比个高下!”
夏言冬严苛的面容上瞬间黑线密布,嘴角气得抽搐不停。这厮当着徒弟的面诋毁自己,他一手指着吴言轻,怒不可遏。
“吴言轻你个只敢偷看女人洗澡,不敢上炕的软货,天天吹嘘自己采过多少多少女人,谁有你能装嘿?”
两位平日里仙风道骨、相貌清奇且赫赫有名的长辈,此刻仿若换了个人般,一反常态,又或许是暴露了常态,就此展开了针锋相对的对骂。
好在此时,其余道统势力的人都已走得精光,否则定要席地而坐,细细观摩。
凑热闹看戏这个东西,没别的,纯爱好,拦都拦不住。
吴言轻听闻夏言冬的辱骂,双眸瞬间通红,气得原地跺脚。
嗤笑道:“还说我呢,你夏言冬平时在书院里装得人五人六的,背地里天天去逛青楼窑子,一夜点六个还不够!你配得上为人师表这四个字吗?”
似是仍不解气,吴言轻身形一闪,来到夏言冬身旁,“还他娘的大儒?我呸!”
张口便是一团浓黄老痰,如离弦之箭,直奔夏言冬面门喷射而出。
夏言冬早知这老友的莽撞脾气,对此早有预判,故而立在原地不动,就是等着这一遭呢。
旋即,他身形一侧,轻易地躲过了那团黄痰,而后神情不屑地看向吴言轻道:“老子逛青楼怎么了?六个?听谁传的你?瞧不起谁呢?老子下次非要在你面前试试,一夜逛十家是个什么感觉?”
吴言轻对此并未理会,一手摸着鼻子,抿嘴憋笑看着夏言冬。
准确地来说,是看向其身后的梦春秋。
夏言冬神色好奇,扭身看去,却现梦春秋一手遮脸,而那手背上正贴着一口浓黄老痰。
梦春秋神色平静地将手放下,法力微微一震,便将那浓黄老痰消散于无形。
“小春秋,你吴伯伯不是有意的。你师傅这人鸡贼躲过,不过你这反应够快的,若下次和你师傅下棋,你师傅那烂棋篓子,想悔棋都难。”吴言轻嘴角上扬,调侃地看着夏言冬。
梦春秋拱手施了一礼,道:“承蒙吴前辈的多次关照,春秋早已熟稔于心!”旋即,他指着吴言轻,似有所指。
“吴前辈你的衣物有些脏了!”
吴言轻伸手向后一摸,哟呵,什么东西肉嘟嘟的,手感还蛮不错的。
扭头一看,这才反应过来,爱徒这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嘴角这白沫子倒得,湿了他一整后背。
“我还以为被夏言冬这老梆子给气出汗来了,还好还好。”吴言轻喃喃自语道。
夏言冬见魏逍遥这半死不活的模样,都有些心生不忍,出声道:“还是我来给逍遥检查一下吧!”
吴言轻抬手拒绝道:“莫慌!”
言罢,他自腰间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葫芦,在指尖倒出一滴晶莹剔透的酒水,屈指轻轻一弹,那滴酒水便如流星赶月般,准确无误地弹入魏逍遥的口中。
不过两个呼吸的前后,魏逍遥面容便渐渐红润起来,仿若满血复活。
他自师傅吴言轻背后一跃而下,像条狗似的鼻子在空中嗅来嗅去,旋即一口将吴言轻的手指含住,双眼瞪大,嘴巴猛嘬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