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琛也如以往那样先到祁家大宅与其余人会和,再一同前往,这像是个默认的规定,没人能打破。
而照例是祁闻信和孙和竹乘一辆车,祁家四个孩子一辆车。
祁琛挑了个最边上的位置坐着,眼睛望向外面,耳朵屏蔽掉另外三人关于公司事务的讨论。
祁心说了会儿话,转头看了眼身旁的祁琛,他半阖着眼睛,像是在假寐。
“上次我去参加了场簪花沙龙,霍思楠跟我一起去的,蛮有意思的。”祁心目光撇过祁琛的脸庞,他的睫毛有轻微的颤动,但并没有睁开眼睛。
“你怎么又跟霍思楠玩一起去了,你不是最烦她那样子。”祁恒扭过头,挑了挑眉。
“这不是咱们未来弟媳吗,先搞好关系嘛。”祁心边说边冲着祁恒眨了眨眼。
祁恒心下顿时了然,脸上挂着促狭的笑意:“要不怎么说还是阿琛能耐呢,这弟媳可了不得。”
祁琛早已睁开了眼睛,他眉目清淡,看不出情绪,“霍思哲如果知道你们背后一直拿他妹妹开涮,日后恐怕生意都不好做。”
祁恒没讨到好,旋即变了脸色,正欲说些什么,一旁的祁志开了口:“都别斗嘴了,被父亲知道,又得生气。”
值此,大家都不再说话,只等着汽车缓缓驶向嘉丽酒店。
此刻嘉丽酒店二十六楼宴会厅里名流云集,男士们基本清一色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女士们则身着形式各异的白色礼服,珠光宝气,璀璨夺目。
魏燃虽经常参与这种场合,但乔景遇却是个纯纯的生面孔,当她挽着魏燃的胳膊一同进入宴会厅时,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尽管有些不自在,但乔景遇的脸上却始终挂着大方得体的笑容。
“魏燃,这位美女是谁,以前没见过。”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看起来略长几岁的男人端着香槟走了过来,他笑起来时露出一口大白牙。
“这位是乔景遇,簪花品牌主理人。”魏燃转头又向着乔景遇介绍道:“这位是职业网球运动员张思明,可是参加过澳网男单比赛的。”
运动员的身份很好的解释了眼前男人的形象,但乔景遇平日里很少关注网球比赛,对这人并不熟悉。
张思明主动伸出手礼貌笑道:“乔小姐好。”
乔景遇也伸出手,回以微笑:“您好。”
“不知道乔小姐平常喜欢什么运动?”张思明抿了口杯中的香槟,姿势颇为优雅。
“我平日里比较忙,很少运动。”乔景遇实话实说道。
“哈哈哈,改天我们可以一起去打个网球,有益身心健康。”张思明的笑声很是爽朗,狭长的眼睛则赤裸裸盯着乔景遇。
乔景遇脸上虽挂着笑容,但转头就递给魏燃一个求救似的眼神。
魏燃微微颌首,伸手轻轻搂住乔景遇的肩膀,这个动作谈不上亲密,却又有点宣誓主权的意味:“好啊,下次咱们一块去,我也好久没打网球了。”
张思明目光停在乔景遇的肩头,干笑了两声说:“好啊,到时候约时间。”
“我那边还有朋友,回头聊。”张思明说。
张思明走后,乔景遇长舒了口气,她冲着魏燃感激地说:“刚才谢谢啦。”
说罢她才意识到两人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而这个时候不远处祁琛一家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面对面走来。
魏燃能感觉到乔景遇的身形明显一颤,他紧了紧搂在乔景遇身上的手臂,低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乔景遇看着眼前逐渐靠近的祁家人,她是第一次见到祁琛的父亲和两个哥哥,他与哥哥们长得不像,眉眼之间却非常神似自己的父亲。
而祁琛今天也是同样穿着白色西装,简约利落,印象中他很少这样打扮,如果说魏燃穿上白色西装是贵公子模样,那祁琛则是落于凡间的邪恶天使。
擦肩而过的瞬间,乔景遇怔愣在原地,除了祁心投来的玩味目光,没有任何人的眸光有所偏离,祁琛更是面无表情地始终直视着前方。
“你没事吧”魏燃看着乔景遇恍惚的神情,不禁皱了皱眉。
“没事,宴会快开始了,咱们进去吧。”乔景遇从魏燃的手臂中轻轻挣脱开来,先于她的脚步往宴会厅的正中央走。
这场宴会的主持人是祁琛的母亲孙和竹,她今天穿着很是低调,但脖间的宝石却格外夺目,乔景遇听到身旁有人说那颗宝石是去年纽约拍卖会上的最高价,价值八位数,是祁闻信送给妻子的生日礼物。
一时间关于祁家夫妇伉俪情深的讨论不绝于耳,也有些好事者提起祁闻信的前妻,据说她拿了笔巨款一个人去了加拿大,最后大家不约而同得出结论,祁闻信对女人那是真的大方。
孙和竹在台上主持了简单的开幕礼后,慈善晚宴正式开始。
本场竞拍的物品是由在座宾客所提供,除了不能竞拍自己提供的东西之外,其余人的都可以拍。
在这之前魏燃已经提前告知乔景遇具体规则,她苦思冥想最终拿出了自己用永生花簪出的发箍,当然她不觉得真的会有人拍下这个东西。
眼看着拍品一件件亮相,乔景遇转过头有些紧张地说:“好像我的东西是最没有价值的。”
魏燃悠悠笑道:“不,这儿的人最不差的就是钱,价格昂贵的拍品他们未必会稀罕。”
“那你呢?提供了什么?”乔景遇好奇问道。
“一个翡翠玉镯。”魏燃口气轻飘,仿佛那不是一个翡翠玉镯,而只是一块石头。
台上的拍卖品一件件展出,台下众人竞价的热情也很是高涨,这看起来像是有钱人的一场游戏,但又确实能帮得到那些生活贫困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