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我其谁的霸气,傅竞帆天然具备。
顾宴岑和傅竞帆针尖对麦芒擦出来的火药味儿,在场众人都闻到了。
除了秦舒雯知道他们俩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其余的人都云里雾里。
她内心其实并不想帮“鸡”也不想帮“鸭”撞碎他们之间的次元壁……
顾宴岑这种君子,在嘴皮子上是杠不过傅竞帆这种不知要脸为何物的混蛋的,他正酝酿接下来反斥的措辞,秦舒雯最后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抚上了他的手臂,小声道:“宴岑,你要顾全大局。”
所有的躁动情绪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舒缓,顾宴岑几乎一下子就平静下来了,他又一次感受到自己恋爱脑到了极致,可就是无法从秦舒雯营造的这种感觉里抽身。
顾宴岑从来都不怕承认,他中了叫做“秦舒雯”的蛊。
另一方的傅竞帆何尝不是呢?他感受到桌子上手机震动了一下,以火箭弹射的速度拿起来查看新消息……
你偷情偷上瘾了?
随遇:【发我地址啊?刚才是消息延迟,我本来就打算要去接你的,和别人去不去没关系。】
随遇本来想让傅竞帆自己悟的,后来还是沉不住气解释了,而且放软了态度。
不为别的,只是不想和这个幼稚鬼一般见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顺带嘴提一句的事儿。
随遇看似低下来的态度,让傅竞帆牵起了傲娇的唇角。
他眼神没再分给顾宴岑半分,低头认真敲字,把餐厅地址一个字一个字敲上去,而不是直接甩定位。
末了他补了一条:【我要死了,快来救救我。】
发完消息,傅竞帆心情好多了,再抬眸看众人的时候笑得如沐春风,“怎么停下了?接着聊啊~”
颇有那个传奇的表情包——“接着奏乐接着舞”的赶脚。
顾宴岑虽然心底有气,但碍于秦舒雯的面子也没有和傅竞帆继续多计较。
反倒是傅竞帆,一改刚才的混不吝模样,忽然变了脸,笑脸。
在座的都是混迹江湖几十年的千年老狐妖,对于他这种“阴晴不定”适应力良好,火速把刚才剑拔弩张的一幕格式化了,对着场上二位尊贵的爷无缝衔接般地溜须拍马。
有个建材行业的老总,虽然和傅竞帆所在的行业半毛钱关系没有,但希望太子爷可以成为他与傅竞帆背后家族集团掌门人傅竞泽沟通感情的桥梁。
毕竟那才是艘货真价实的航母,涉及的产业可多了去了,只要能跟着喝点汤,那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老总主动关心,“傅总、顾总,您二位都喝了酒,我安排了司机等下送你们回去?”
顾宴岑知道这个张总主要巴结的对象是傅竞帆。圈里人大多知道,傅竞帆很少会让司机载着出席应酬场合,都是开着他各种骚包的跑车自己呼啸来去。
如果应酬席间喝酒了,自然有人安排送他和他价值连城的跑车回去;如果没喝酒,他则自己开回去。
但对方都带上他了,顾宴岑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于是笑着婉拒,“感谢张总的贴心安排,我有司机来接。”
傅竞帆得意扬眉,当场“复制粘贴”了顾宴岑的话:“感谢张总的贴心安排,我有司机来接。”
张总:“……”
本来傅竞帆想说的话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今晚喝酒了?但他心情好任由张总“发挥”。
大家都感觉顾宴岑的司机和傅竞帆的司机好像不是一个性质的,但又说不出来具体有什么不一样,于是打着哈哈丝滑过了这个话题。
傅竞帆后半程心情很好,甚至主动对顾宴岑抛出橄榄枝:“顾总,你之前提到我在海外市场有资源,让我帮着铺铺路是吧?”
顾宴岑下意识地蹙了蹙眉毛,不知道这个任性的二世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傅总所言何意?”
“啧~”傅竞帆哂道,“都是沾染铜臭的生意人,就别文绉绉说话了,酸死了。”
顾宴岑:“……”
“其实,我可以帮你。”傅竞帆笑着道。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顾宴岑本能的警惕道:“所以代价是?”
傅竞帆大手一挥,“没什么代价,你好好在国外努力工作就是了,踏实下心来深耕,终会看到彩虹的。”
这烂糊的“鸡汤”言外之意是:没事儿别总回国蹦哒,碍眼。
顾宴岑都听笑了,淡淡讽刺:“傅总,你现在开始专攻慈善事业了?”
“你非要这么理解我也拦不住。”傅竞帆对顾宴岑的嘲讽半点介怀都没有,全被心中的喜滋滋给对冲了。
顾宴岑却更加确定了,傅竞帆就是找各种方法来把他支开,好创造和舒雯多相处的机会。
他冷哼道,“那接下来我可要辜负傅总的期待了,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将常驻国内。”
傅竞帆无所谓地用热毛巾擦了擦手,“哦。”
有时候一个“哦”字饱含了无限的意味深长,有时候这个字单纯是为了气人,大家摸不准傅竞帆到底哪种含义。
但无论哪种,都让顾宴岑极度不爽。
今天很奇怪,这个点了路上竟然有点堵,随遇赶过来的时间比预计要晚半个多小时。
随遇将车开到了餐厅侧门某个不起眼的路口,因为傅竞帆说顾宴岑也在这里。
原因无他,她不想声张与傅竞帆的关系,尽量保持低调,尤其在好朋友面前。
熄了火,随遇给傅竞帆发消息:【我到了,在离侧门最近的这个岔路口,你结束了吗?】
她深知,在一场饭局里,傅竞帆的结束就是结束,不以其他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嚣张跋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