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蓦地浮现出祁清肆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他?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和那位老太太有着一样?的经历,她们?或许比她年轻、比她有能力,但都没她勇敢。”
孟冬愉当初听到这些话会?本能地联想到施荣,她觉得是施荣不够勇敢。
可是她此刻却突然反应过来。
是她自己不敢舍弃一切,不敢狠狠心将让她感到痛苦的关系割断。
孟冬愉抬手把眼泪抹干:“妈,我再说最?后?一次,没有孟建华,你能过得更好。”
施荣依旧执迷不悟:“他?是我丈夫,不救他?,我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孟冬愉一次又一次深呼吸,忍着怒意提醒她:“他?做的这些事,你救他?,才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施荣执着地想要去解释:“这肯定是误会?,你爸爸我了解,他?绝对不会?做侵犯人小姑娘这种事情。”
“我没钱,你想救他?自己想办法。”孟冬愉闭了闭眼,没再坚持,抛下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入夜温度缓慢下降,孟冬愉拢了拢外套,进?了满汀洲的大门。
她低着头,心不在焉地踩着小路上的鹅卵石,转弯时?,头猛地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熟悉又清幽的檀木香扑面而来,耳畔是他?剧烈的心跳声。
孟冬愉没来得及抬头,就听到祁清肆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明晃晃地询问:“孟冬愉,谈恋爱吗?”
纠结“和我试试看,好不好?”……
烧烤结束后,大家纷纷上了楼。
楼上的各个房间灯火通明,但楼下小院里?只?剩寂静。
耳畔的心跳声急促且有力,孟冬愉的心脏也不自觉跟着加速跳动。
祁清肆抬手扣住她的手腕,浸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带着直白又志在必得的笃定。
谈恋爱吗?
没接到施荣那通电话?之前,孟冬愉都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忘了上一段被背叛的感情经历,在刚开始时,也是这样让她觉得温暖和感动。
人总是记不住疼痛。
她竟然又开始妄想被爱,开始妄想会有人永远地、无条件地对她好。
到此为止吧。
她和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能再?沉溺下去了。
方才在大门外,她眼睛被风吹得酸痛。
小院里?无风,可是眼睛的酸胀感也没能缓和。
孟冬愉垂头与他拉开距离,又用扯了扯手腕,挣脱开来。
她没去看他,只?是冷冷地提醒:“你越界了。”
祁清肆并没听懂她拒绝的意思,可能是以为她不喜欢肢体接触,他语调染上一丝委屈:“孟冬愉,明明是你自己?撞到我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