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休息天偶尔也会受到影响,只不过第二天休息,即便睡不着也没关系。
她起床打开窗户,微风透过纱窗吹散了心底的燥意,随后沈知语又重新躺回到了床上,闭上眼睛。
清风拂过,像极了一双温柔的手抚摸过她的脸颊,又像是清晨静安寺那阵无声又带着槐花香的风。
梵音靡靡,心陡然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睡意袭来,她悄无声息的入了梦乡。
梦境小师父,为何不敢看我
不知什么时候起了大雾,周围的世界变得朦胧而又真实,它萦绕在四周挟裹着一缕淡淡的香味,很熟悉,但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见过。
沈知语拨开浓雾走了进去,眼前竟然出现了一条小路,连带着周边也变得清晰明朗起来,她揣着好奇心一步一步朝前走去,鼻尖的香味越发浓郁,也越发的熟悉。
走了五六分钟,路两边的灌木丛渐渐褪去,转而取代的是一棵棵高大且郁郁葱葱的槐花树。
当槐花树出现的那一刻起被遗忘的记忆开始复苏,她终于想起那缕香味属于哪里。
当——
一声悠扬空灵的钟声从远处传来。
沈知语晃神,等她回过神来却发现身边的环境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居然与那天早晨一模一样,就连顾惟清所在的位置也一般无二,只是他的穿着以及发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若说那天是清风霁月的中医,那现在便是克己复礼的小和尚。
他盘腿坐在槐花树下,闭眼念经,即使槐花落在了寸头上也无法动摇一丝一毫。
沈知语注视着眼前人,早晨被压抑的想法此刻如破土的嫩芽肆意疯涨,没一会儿占据了她的脑海。
反正是梦境,自己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三两步抵达顾惟清面前,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的面庞顺着轮廓而下勾起下颌角,红唇轻启,轻柔的嗓音染上了几分魅惑,“小师父,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念经,不无聊吗?”
“要不要……我陪陪你呀?”
顾惟清不为所动,音色不冷不淡,“施主请自重。”
“自重?”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声从喉咙溢出又酥又软,“我不信你心里没有我,不然你为何不敢看我?”
话音落下,顾惟清睁开双眼目视前方,眼底似水波无痕,平静的可怕。
但沈知语却不怕,她越挫越勇,侧过身大着胆子双眼直勾勾盯着,殷红的唇瓣微微张开,吐气如兰,“小师父,你还是不敢看我。”
说完,顾惟清像是为了证明,错开的视线直直对上她的目光。
明明是室外,温凉的风从四面八方不断涌来,可周围的气温却好似室内一般不透风将两人挟裹在其中,温度不断升高,气氛也愈发暧昧起来。
虽然明知是梦境,大胆如沈知语也微红了脸颊,眼尾氤氲出诱人的绯色,像一颗成熟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十几分钟后,沈知语瞥见对方胸膛起伏剧烈,呼吸即使被压抑着却仍然泄露出几分不稳,她娇笑一声,胜利的喜悦占据了心扉,白皙的手指点着顾惟清的胸口,说话间皆是洋洋得意,“小师父,你心乱了。”
心跳错了一拍,顾惟清闭上眼眸,等再次睁开时眼底的清冷被深邃所取代,周身的气息也随之改变,一股模糊不清的浓雾渐起笼罩在他周围,让人看不清却又隐隐感觉到危险气息正在成倍增长。
沈知语太阳穴一跳,敏锐地捕捉到那一丝丝不对劲,撑起地面想要逃离,可惜手腕被攥住,她一个踉跄跌入了顾惟清的怀中。
怀抱如想象中那般温暖炽热,但对沈知语来说却感觉缕缕寒气从后背直窜脑海。
她脖颈不自觉缩了缩,下一秒被顾惟清一把扣住,深邃的眼眸将沈知语的眉眼一点点勾勒,沿着高挺的鼻梁滑落至红唇处,他薄唇翕动,偏冷的音色从喉咙溢出,“还想跑?”
忽然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他的眉宇在眼前不断放大,沈知语咬住唇瓣,屏住呼吸,她既紧张又隐隐期待。
……
一连串扰人的电话铃声响起,将沈知语从睡梦中惊醒。
她眼睛眯成一条缝,伸手往床头柜上探了探,注意到来电显示后,猛地从床上坐起,睡意随之消失,“喂老师,怎么了是有什么事?”
“小沈啊,”周老师浑厚的嗓音从手机那头传来,“下午小吴有事得请假,你来顶一下。”
沈知语停顿了一秒说道,“好。”
等到电话挂断,她一个没忍住扑在床上哀嚎。
苍天啊,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双休又没有了!!!
她已经,已经将近半年没有一个完整的双休了,不像别的组或是其他科室都能有一个完整的双休,然放在他们组就是一个奢望。
因为他们组不仅病人多,人手还少,几乎一个人要干两个人的活,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忽然一道精光闪过,沈知语表情裂开,宛若被雷劈了一般。
她想起昨天在财神爷面前说过的话欲哭无泪,连哀嚎声都渐渐转小。
救命,她一定是脑子犯浑才会在财神爷面前报自己的工作单位,而不是报家庭地址。
现在好了愿望灵验了。
下一秒沈知语从床上蹦起直冲卫生间,以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换好衣服,趁着下午上班时间还没有到,她先去趟静安寺重新上香拜财神爷。
希望财神爷能百忙之中抽空更改一下她小小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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