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林之撩了眼拉住他衣角的手,心像被放进云朵里,飘飘然舒畅。
他放下筷子,伸出右手握住那只试图求情的手,带着薄茧的大拇指轻轻揉搓。
“大学没处,高考完倒处了一个。”
“快说,不说我亲你。”
“高考之后处了一个,是高中同学吗?”陆父捕捉到话里关键,兴奋劲上来,掏出了珍藏的酒。
“这可是北大仓酒,咱自家粮食酿的。”
陆父颧骨顶的老高,热情拿出酒杯倒满,推到裴林之面前。
“爸。”见事情走向越来越不对劲,陆知鱼按住酒杯及时止损,“这可是白酒。”
东北人都不一定能喝一大杯。
知道自己力量微弱,劝不住大男子主义的父亲,她给陆母使眼色,请求援助。
哪有上人家做客灌白酒的事,陆母拍拍他的手臂,说脑子是不是抽了,人孩子才多大就给人喝酒。
“没事阿姨。”
裴林之一开口,让母女俩的努力付诸东流。
捏了捏被包裹在手心的柔软,他意犹未尽地放开端起了酒杯。
酒过三巡,饭菜也吃的差不多了。
陆母在一旁骂陆父没有礼貌,满脑子就知道喝酒,看见睡得和死猪一样的陆父更加来气,拿着锅铲子拍上去。
连带着免费给杜建国开车,把自己家车借人还被罚款等从前没有算明白的账又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酒精上头的陆父也失了理智,又说有外人在能不能给点面子,也就我能容忍你的暴脾气。
一来二去,又吵了起来。
刚才还摆在桌上等待回锅的饭菜提前宣判死亡。
面对见怪不怪的场景,陆知鱼抿抿唇,敛去眼下的无奈从衣柜中拿出床单,敲响了裴林之所在的房间。
还吐槽她的酒量差呢,他不还是半杯就倒。
裴林之暂住的是陆知鱼哥哥的房间,常年不回来以至于这间屋子闲置了很久。
敲了半天也没人应答,陆知鱼心中一紧,不管不顾推开了门。
这间屋子里的灯年久失修,为了迎接裴林之的到来新换了一个三十瓦的超强灯泡。
裴林之在换衣服,正对着门口,上半身赤裸着,身材精瘦健壮,腹肌分明。
见到她来,不慌不忙地挑了下眉,衣服堆在手腕上,从中伸出手指对着她勾了勾:
“过来,看看我的健身成果。”
陆知鱼咽了咽口水,背对过去,明明没喝酒,脸上却一股热气。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过了会儿脑袋被揉了揉。
“又不是没见过,害羞什么。”
他把陆知鱼掰过来,抵在门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眼里笑意明显。
被他一番动作弄得慌了神,陆知鱼咬唇不知该如何反应。
外面传来碗筷碎裂的声音唤回她的注意,下意识缩脖被一双手堵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