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个药膏祛疤很有效,你试试。”
她搓着手,悄悄打量他的神色,见面色缓和不少放下心来。
裴林之随意扒拉两下药袋,沉声问她还有没有要说的。
“什么?”她心一紧,几乎提到嗓子眼。
“你说呢?”
男人冷着声,唇线紧绷眼神凛然,宛如雪山里遇见食物的雄狮,气场全开:
“把我当狗那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心痛。
陆知鱼不说话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是开玩笑会显得自己不重视这段感情,说被景逸琛逼急了随口胡诌又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整个人再次陷入纠结漩涡。
几番张口又把到嘴的话吞回肚子里。
那边裴林之不知道她心中矛盾,坐在那里让她说话:“不是说好有事直接说,你说吧,我不生气。”
台阶铺到长城,陆知鱼紧咬下唇闭口不言。
就在刚刚她想起来一件事。
她明明是要让裴林之甩一次的。
沉浸在虚假的幸福里,陆知鱼演着演着骗过了自己。
竟真以为自己是个开朗活泼的小女孩。
面对难得一次的撕破脸机会,陆知鱼捏紧手心,不管断裂的指甲隐隐作痛。
“没有。”她回。
空气是不同以往的死寂,突然起了风掠过玻璃发出呼啸。
“好。”裴林之站起来,原地徘徊,嘴里一直重复这一个字。
“陆知鱼你真是棒极了!”他望着她,神色冷峻,漆黑的眼里火苗暗涌。“遇到你真是我的荣幸。”
“我他妈有病跨越一千二百公里来江市只为见你一面,还舔着脸给节目组推荐你们就为了制造偶遇,甚至和小朋友交换你的消息,帮你解决班里刺头。”
“天天不要脸跟你身后,面对冷嘲热讽还嬉皮笑脸,你以为我没有尊严的吗?”
“陆知鱼你他么睁大眼睛看看,除了我哪个人愿意理你,你他么就当阴沟老鼠吧,老子不伺候了。”
面对劈头盖脸直冲心窝的谴责,陆知鱼面无表情照盘接受,待裴林之又坐回椅子上才温声开口,和暴跳如雷的他形成鲜明对比。
“说完了?那我走了。”
手按在门把手上,手心的指甲印痛的发抖,她没有回头,只看着银色门把手里反光的变形模糊的瘦长身影。
“那药膏真挺有用,记得抹。”
她这次要打车回去。
落叶纷飞,秋风萧瑟,一起经历春夏的叶片终究不能一起过冬。
图书馆里,陆知鱼捻着布满折痕的书角,久久移不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