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镇是东北偏远小镇,节目组想展现最真实的东北生活,并没有刻意装修。
室内没开窗有些闷,陆知鱼翻来覆去望着天花板,任由眼前出现不停闪烁的白点。
秦愿在打电话,是情侣间肉麻油腻的调情。
其他人在聊天,吐槽后悔下乡。
被吵的睡不着,她决定出去走走。
小镇没有夜生活,只剩几盏路灯顽强支撑。
仔细听还能听见蝉鸣。
植物多是滋生蚊子的最佳温室,出来这一会儿,她就打了不下七个。
“哟,捉到了一只夜猫子。”
清凉的声音在夜晚格外清晰,陆知鱼抬头看见了在路对面叼着狗尾巴草的裴林之。
路灯打在他的头顶,金色扑满身,他插着兜叼着草笑的一脸肆意。
这个场景勾起了曾经美好回忆,陆知鱼没忍住嗔怪了一句:“你管我。”
眼看人已走到面前,合掌拍掉她一直没抓住的蚊子,晃悠着尸体向她邀功。
“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尸体被陆知鱼拂手打掉,眼神打量了周围一番,见没人问出了声。
“你当时……明明要报的是飞行员,怎么成种地的了?”
听到这儿,裴林之本笑着的眸子一沉,勾着的嘴角停滞,随后幅度加大。
学着刚才她的语气,说了一样的台词。
“你管我。”
顿了一下,他又说:
“怎么,你瞧不起种地的?再说了谁说学农学就是种地的,你知不知道农学最高的就业岗位是销售!”
他不愿说,陆知鱼也不想问了。
别人的事情,不管为好。
收回目光,她觉得真应该让大家看看他们口中阳光温柔的裴林之私底下是一个嘴多么碎的人,想走,却被抓住。
抬眸,眼神询问他什么意思。
那边收回了手,问出了一句他曾经打过千遍草稿的问题。
“为什么和我分手?”
陆知鱼回头,平日里淡无波的双眸翻过一瞬海浪,随即舌尖微痛,没忍住笑了出来。
看着眼前低头垂眉与白天光鲜亮丽形成反差的可怜男人,语气如同刀片般尖锐刺人:
“因为算命的说我不能跟人谈恋爱。”
她往后走了两步,又想到什么,去看那落寞身影:
“还有,我希望我们在这里保持一个只有一面之缘才有的关系。”
关门声惊起了伺机而动的蚊子,飘飘然落在男人精瘦的手腕上,他举到眼前,也不怕痒,盯着看蚊子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