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葵茫然擦泪:“啊?”
正巧藕香带着大夫回来,匆匆忙忙进了门:“少爷少夫人,大夫来了。”
阮葵挂着几滴泪在脸上,伸出手腕去,一脸紧张看着大夫。
少倾,大夫收回手,无情道:“没有怀孕的?迹象,兴许是先前?的?大夫诊断错了,夫人只是月事来了而已。”
阮葵眨了眨眼,撇着嘴道:“可我?这段时日格外容易犯困。”
“开春了,天暖和了,犯困也是常有的?。”
“我?、我?还觉着我?肚子变大了。”
“或许是您吃得多?了。”
阮葵差点?儿一口气没喘过来,最后试图辩驳:“那我?还感觉到孩子在动。”
“就算是真怀孕了,也没有一个多?月孩子就会动的?,您看看您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肠胃不适了。”
阮葵彻底噎住,垂着头赌气不说话了。
元献看她一眼,忍住笑意,朝大夫道:“原是如此,多?谢大夫解惑,也请大夫瞧瞧,看看我?们身子是不是有什么症结,故而这样久还没有子嗣。”
大夫手又搭去他?的?脉上,一会儿,道:“我?瞧着县令和夫人都没有什么问?题,或许只是时机未到。不过也有可能是草民医术不精,县令可再多请几个大夫来看看。”
他?微微颔首:“好,多?谢大夫。有劳大夫跑一趟,藕香,送大夫出去吧。”
待藕香领着大夫出了门,他?才又笑着握住阮葵的手:“应当是没什么大碍了,这两日好好歇一歇。”
“怎么会这样呢?”阮葵耷拉着脑袋,“我?明明感觉我?肚子里有一个孩子的?呀。”
元献摸摸她的?脸,轻声道:“我?方才问?过大夫了,大夫说我?们都没什么问?题,你若是想要,等你月事走了,我?们再要。”
“不、不是……”她眼泪又出来了,顺着他?的?手往下流,“我?就是觉着、觉着,我?兴致勃勃那样多?日……结果根本就没有!”
元献又觉着好笑又觉着心疼,赶紧抱住她,轻轻拍拍她的?背:“怪我?,是我?不好,我?该早些请大夫来的?,若是早些知晓这是个误会,妹妹便?不会这样伤心了。”
“都怪、都怪那个郎中!”她抽抽搭搭地骂,“学艺不精还出来给人诊什么脉!”
“是是,都怪他?都怪他?,我?一会儿就叫人去将他?骂一顿。”
“就该把?他?骂一顿,让所有人都知晓他?是庸医!”
元献笑着应和:“好,我?叫荷生写个庸医牌子挂他?脖子上,旁人一眼就能看见。”
阮葵抿抿唇,抹了抹眼泪,这才好受一些,低着头又嘀咕一句:“我?们的?孩子没有了。”
元献笑着捧起?她的?脸:“不是没有了,是还没来呢。”
“嗯。其实现在没有也挺好的?,免得祖母母亲她们又来干涉,也能有借口拒绝表姐的?婚约了。”她嘀嘀咕咕半晌将自己哄好了,“反正大夫都说我?们没什么问?题了,说不定以后就有了。”
元献笑着亲亲她的?脸:“是,有没有都很?好,莫哭了。”
她点?点?头,清醒许多?:“你是不是还没忙完?你去前?面忙吧,不用管我?了,我?也好去洗漱一下。”
“这会儿也快到午膳的?时辰了,我?就不去前?面了,你去洗吧,我?和你一块儿。”
“好。”她也说不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总归她现在日日都和这呆子一块儿沐浴,一点?儿都不臊得慌,她正在里面收拾呢,那呆子就站在一旁,还给她递一递手巾什么的?。
“我?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儿?”她回眸看一眼。
“前?段时日,我?母亲骗我?回去纳阮莲为妾,我?一气之下将她们二人送去外面的?庄子里了。”
她惊讶转身:“什么?”
元献又道:“我?没想瞒着你,只是那会儿我?也以为你怀孕了,怕你知晓了后生气,伤了身子。”
“你……”阮葵抿了抿唇,“你这样做不会有事吗?万一旁人知晓了,会不会对你不好?”
“我?敢这样做,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阮葵上前?几步,牵住他?的?手:“我?怕你出事,我?已经给你惹了很?多?麻烦了。”
他?反握住她的?手:“你哪儿给我?惹麻烦了?以前?没有过,现下也没有。我?告知你此事,只是不想瞒着你罢了,没有要扣在你头上的?意思?,这本来也是我?和我?母亲之间的?问?题。”
“不会有事儿就好。”阮葵双手抱住他?的?腰,“那个讨厌鬼到底在想什么啊,干嘛好端端上赶着来给人当妾。”
“莫管她们,让她们在庄子里干几年农活她们就舒坦了。快去洗吧,天还冷着呢,莫着凉了。”
阮葵转身穿上衣裳,忽然灵光一现:“她们不会是想弄死我?,让那个讨厌鬼上位吧?”
“管她们做什么?我?又不是傻子,让自己喜欢的?被她们弄死,换一个我?不喜欢的?来。”
“我?早就觉着他?们每个人都怪怪的?了,都热情得不得了,就连我?爹也不训我?了,上回回家我?一次安都没去请过,也不见我?爹说什么。”她上前?一步,踮着脚悄声道,“他?们都在巴结你吗?”
元献扬唇:“妹妹想听真话?”
阮葵看着他?,认真点?头。
“的?确是,他?们比你比我?还希望我?当大官,以后好帮扶整个伯爵府。其实也没错,若不是姨母,若不是伯爵府,我?早就饿死在街头了,故而妹妹也不必有什么负担。况且帮扶伯爵府也对我?有好处,我?出身低微,没什么背景,也需要伯爵府帮助。总得来说,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