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说过哪些话,也要红豆和莲心复述得一字不漏。
进来后,他从袖中掏出个小盒,打开用手指挖了勺药,便往我脸上抹。
我避开。
他说:“止疼的。”
我便不躲。
吞口水都疼实在不好受,铜镜里的我一边脸颊都是肿的。
清凉的药在我脸畔缓缓晕开,药效很快,嘴里的痛感还真缓解了些,尽管还隐隐约约的疼,总算能忍受。
萧律的动作很轻。
“这是半年前西域来朝觐见带来的珍宝,只有这么一盒,父皇赏了福康,我从福康那里要来的。止痛的药膏很多,唯有这个能往脸上抹,不伤脸,药效还出奇的好。”
倒是货真价实的珍贵。
他抹了三遍,才把盒子收起来。
我静静躺着,嗅着空气中那股药香混着沉香的味道,心底如一片死潭,无波无澜。
先前在他身上闻到沉香会想吐,总算是麻木了。
萧律坐在床边看着我。
“还不到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故而我会抽空去陪秦芳若。”
他在同我解释。
大概是红豆和莲心告诉他,我问了秦芳若的事,他以为我在介怀。
我没答话。
他眉心紧蹙,埋汰道:“秦芳若太能闹腾,你那会儿半日的功夫便下地烧水去,她倒是哭天抢地,死了亲爹也不比她更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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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
秦芳若有人疼。
太尉四个儿子唯有一个闺女,她从小便是众星捧月,有闹腾的资本。
我要有她那资本,也会在不痛快时候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反正会有人哄着捧着。
可她哭,那是梨花带雨,是痛失腹中孩儿的哀恸。
我哭,便是矫情了。
我不说话,不搭理他,他过会儿便觉得无趣,到桌上去翻书看。
……
秦芳若是在两日后,拿着剑强行闯进来的。
“我看你们谁敢拦我!”
葫芦死守在门口,哪怕剑尖已经戳到胸口,仍然不肯退让分毫。
“王妃娘娘,殿下很快就回来了。”
“殿下就是回来了,我也要当着他面杀了这个狐媚妖女!”
“王妃娘娘三思!”
他们在门口剑拔弩张。
一个不敢渎职,一个不敢真杀。
我打开门。
寒气扑面。
我穿得单薄,苍白的脸和一双无神的眼睛,憔悴的宛若鬼门关刚爬出来。
秦芳若的脸色也不大好,宽大的斗篷下是瘦骨如柴的身子,隆起的腹部已经扁平,头戴着保暖的抹额。
饶是如此,看到我这鬼模样,她还是愣了片刻。
随后她手腕一转,剑尖从葫芦身前挪开,直直指着我,憎恶道:“本王妃小产身子未愈,你也敢在这时候装病博殿下怜惜,当真以为我不能杀了你?!”
葫芦斗胆纠正她言辞。
“王妃娘娘,景姑娘不是装病,是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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