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此刻的表达就是不愿意糊弄装傻了。
半摊开。
“我没把握,所以不得不事先规划,尽量保证时间充裕,而且你的眼神总是让我无法直视。”
“你看穿了,有了猜测,于是开始规避,处理风险,如果我还处于傲慢以为你会自己到我跟前,那我就太自大了。”
温言荃以前也只是猜测,甚至大部分都觉得自己离谱跟臭美,以为生活中介入了一个谢成雍就够离谱了,还来了一个罗宁。
她这什么命?
可猜测成真。
她的表情更怪了,手指摩挲了下太阳穴,这个小动作跟周望岫有点像,只是前者常苦闷,喜欢一刀切,温言荃则是转瞬想好了。
毕竟是语言文字工作者。
“我以为从投资的角度,一开始单方面表达出不合作意愿且明摆着不匹配不合适的项目内容,并不值得罗宁医生你这样费心。”
“而且,我的委婉拒绝应该是有效的吧,但罗宁医生选择无视?”
罗宁:“我从不跟不可抗力作对,顺着心脏的事,就是健康的,是我身体替我做出的选择,怎么能是费心?”
“而关联了心脏的健康,就是关联生命,区区利益,怎么能跟生命相比?”
“冬天,下雪,林莱站在挂霜累白的柿子树下,看到了曾经的银白铁饭盒,上面贴着自己的名字,温热的饭菜早已变冷,她踩着雪冲出院子,只看到自行车的车辙印碾过长长的巷子雪层。”
“这般寒冷,无人经过,无人打断那一条印记。”
“可她知道人已经走了,不会再来。”
“雪还在下,覆盖了那一层,终将不见印记。”
“他们终将不见。”
“为她的选择。”
温言荃震惊于这人完整说出自己小说中的内容,出口的中文汉语甚至无比精准,连语调停顿都包含情感渗透的情绪。
这人懂,不仅懂她自己内心的遗憾跟取舍,也懂自己本人的内心。
而罗宁也以更认真的语气看着她。
“温言荃女士,我只是,不愿意以后看不见你。”
“明明,是足够幸运才能看见你。”
当时,温言荃安静了许久,最后才轻声说:“罗宁女士,我得坦诚告之,我,目前跟别人还有并不体面的纠缠。”
“这是道德层面的不可以。”
罗宁皱眉,身体后倾,靠着椅背,好像有点迷茫,“谢成雍?”
“是。”
“那抛开道德层面,你,你的内心呢?”
温言荃低头喝咖啡,“我不了解这一块,你对我而言,也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意外。”
“虽然这种意外以前可能也有过。”
温言荃的语气是复杂的,罗宁当时并不能理解,后来才明白,但此时
她毕竟不是会死缠烂打给人带来苦恼的人,所以喝完咖啡,把咖啡杯摆正在杯垫正中心,苍白的手指松开。
“我恐怕还不能豁达到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