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高,挺好。”
谢须弥的视觉从对方柔软黝黑发亮的发顶下移,再往下时,跳开了,握着鸡尾酒的酒瓶漫不经心眺望远方。
“是吗?姐姐觉得正好就行。”
她在“姐姐”这个称呼上过分加重语气。
“”
一路上都有些疑窦的谢须弥感觉到嘴里辛辣的酒意抵达胸腔,转过脸,对上了这人的目光,后者反而尴尬,别开眼,小口抿果汁,后面解释。
“不能这么喊你吗?”
时间改变人。
那会小心翼翼的人,现在更添了一点跃跃欲试的试探?
不太理解,但好像又不能完全介入从小在国外见过的、甚至大学里面也时常见到的那些暧昧。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
她都没办法完全将这个女孩往那个方向猜想。
谨慎,多疑,乖装。
兔子之下是小狐狸一样的精明。
许是这一年两位长辈关系渐平顺,内外都有人疯传两人将步入婚姻。
按周望岫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自己。
所以她是在攻略自己?
不管对方怎么想,起码自己不能。
谢须弥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没有,将酒瓶底部对着古老的楠木栏杆轻微碰触了下。
“以后找个高一点的男生。”
后面,周望岫没搭话,喝了一半果汁,才挑起了新的话题。
“姐姐不问我大学读哪里吗?”
“你的成绩好,哪里都可以选,这点毋庸置疑,但我没想过你会跳级。”
提前高考了。
周望岫:“急着长大,急着出来上大学。”
急着,长大,出来。
谢须弥握紧酒瓶,“这么急,为什么?”
周望岫笑,“怕别人,不等我。”
“姐姐这次不问我别人是谁吗?”
这次,上次,那一次。
她们接触到次数委实不多。
但她好像记住了每一次,每一句话。
又好像轻描淡写,似真似假。
她们又是这样的关系。
加上这两年谢先生对温言荃那奇怪的态度跟固有的手腕。
谢须弥终于放下酒瓶,皱眉盯着她。
周望岫看到了这人脸上的严肃跟抗拒,心里惴惴下沉,她害怕,但想到这些年努力后好转的情况,以及在国内屡屡听到这个人的消息。
疑似要订婚,快要有未婚夫?迟早要联姻
她身边,走马观花般的青年才俊。
那璀璨名利高高在上的世界。
遥不可及。
迟早,迟早这个尊贵且美丽到不可方物的女子要从谢家的钟鸣鼎食走向另一户人家的金尊玉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