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这里挺好的。”
罗宁从这人客气的表态下看出了点什么,挑眉,暗绿的异色瞳孔里带着一点认真。
“你不用有负担,现在看来,是我给望岫的工资太低了。”
其实温言荃不意外这人会说中文,毕竟西方那边许多顶层人士不管是否喜好中方文明,因为经济体跟市场的考虑,都会接触甚至学习。
以这些人的智商跟学习能力,掌握新一门外语并不难,就看熟练程度。
只是,她第一次见这人的时候,对方还是说英语,后来就主动以中文交流的。
但这次的意外是——对方的汉语似乎越来越好了,起码在念自己女儿名字的时候,字正腔圆,很是认真。
这个阶层的人真的很可怕。
他们的外表可以跨越正常的年龄跟皮囊呼应曲线,保持年轻优越的姿态跟质量,连大脑的有效活跃程度也可以长久保持,甚至越来越强。
至少眼前人的状态,让温言荃羡慕,也忌惮。
“罗宁女士你谦虚了,说实话,阿岫的工资并不低,至少对比国内外的薪资水准,待遇是符合她的职位跟工作付出的,不过因为我们母女有欠债,也得支出许伶芯的医疗账单,在经济上才会有些节省,租赁的住所也普通一些,但对于我们还算是舒适的,并不辛苦。”
何况因为工作忙碌,周望岫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医疗所宿舍那边,那边的环境更好。
租赁这间房子还是为了方便自己或者许又蔺母子前来看望许伶芯。
见罗宁没有直接开门见山提到来的目的,似乎有心跟自己闲聊,温言荃也不着急,问喝什么。
罗宁要了咖啡,看着温言荃泡咖啡的背影,她有点思索,又在后者转身看来时,移开目光。
“你在收拾行李?”
“对,事情处理完了,得回国了。”
“”
咖啡到桌子上,罗宁提到了周望岫的事。
她以为这人为了自己女儿的前途跟安全考虑,应该会急于让后者回来接受自己这边的庇护跟安排,但,似乎并不是。
而且对于周望岫跟那个人的事,这人也是知情的。
“看来,是你提议她去新疆,也鼓励她去为自己的未来努力。”
温言荃不意外这么厉害的人会看穿这件事,她笑了笑,“我见过她不快乐的样子,所以特别希望她快乐并且一直幸福。”
罗宁喝着咖啡,抬眸,说;“其实,我最早见你之前,对你的印象并不好。”
温言荃:“看出来了。”
那会,她察觉到这位医生对自己的不满。
这人的第一句话是——温女士,作为妈妈,你不知道你的女儿有长期的心理问题吗?
因为这种心理问题,周望岫在医疗所最早且定期的心理评估中得分很低,这也是一开始罗宁并不看重周望岫的原因。
她是医生,也是规模不小的医疗机构掌门人,需要对很多事负责,也不会在选人培养的时候首先选择有残缺的一个。
这是很残酷的世界。
哪怕周望岫的优秀比同期其他人更明显一些,但心理层面上的风险让罗宁一开始就把她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