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小星望向了旁边的何平安,道,“不过,那个叔叔好没用,舅舅不接他电话,也不回他消息,没办法,他只能带我去找舅舅。”
闻言,何平安尴尬地拿出手机看了看,宴少卿还真是给他发了很多条消息,只不过他那时候着急找小星根本没心思看。
点进去一看,宴少卿给他发了张和小星的合照,照片里宴少卿傻笑着露出一口白花花好牙,对着镜头比了个耶,旁边的小星一脸稳重。
宴少卿:“哥,我好像捡到你外甥了!”
宴少卿:“是外甥,不是儿子哦!”
宴少卿:“外甥,嘿嘿嘿。”
何平安一看宴少卿发的消息,立马问小星,“小星,你跟那个叔叔说了什么?”
小星回想着,然后吐槽道,“那个叔叔有些奇怪,一路上一直跟我打听舅舅你的事情,一下子问我跟舅舅是什么关系,一下子又问舅舅有没有结婚生娃娃,我告诉他,舅舅你单身以后,他又一个人一直在傻笑,傻笑了好久,好吓人。”
“我觉得他可能是变态,想偷偷跑掉的时候就遇见舅舅了,结果舅舅一句话没说就揍了叔叔一拳。”
何平安,“……”
果然,宴少卿发现他没结婚的事情了。
但何平安一开始也没打算骗宴少卿,是宴少卿自己误会的,他也就是顺势往下说了而已,所以很快就释然了,反正小星没事就好。
何平安松了一口气。
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何如意扫视一圈屋子,见瞧不见宴少卿身影,便问,“小宴呢?”
何平安刚松的气立马又提起来,心虚地摸了摸有些隐隐作痛的手,回答,“楼下。”
糟了,忘了他揍宴少卿那茬了。
何如意干咳一声,“那……这事咋处理?我们的确错怪人家了……”
何平安,“……”
这姐弟二人都是鸵鸟,极其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
最后还是小星挺身而出,他老气横秋地双手叉腰,“教训”何平安道,“舅舅,你没有问清楚就打人,这是不对的,虽然那个叔叔很像变态,但我觉得他应该是好人,你要向他道歉!”
何平安,“……”
碍于小星的“威严”,何平安带着小星强行塞进口袋的一块大白兔奶糖下了楼。
何平安是不情愿的,但没办法,一码归一码,他的确错打了宴少卿。
走到楼下,何平安一眼就看到独自坐在楼下绿化带旁边长椅上,拿着包没开封的冰棍敷鼻子,却敷得龇牙咧嘴的宴少卿。
光线昏暗的路灯下,宴少卿向来打理整齐的头发此时有些凌乱,发丝在清凉的夜风中轻轻摇曳,白衬衫上的衣领衣襟还沾着已经干掉的血迹,看起来很是狼狈。
何平安走了过去,宴少卿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当看到何平安的时候,立马放下冰棍,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又有些紧张地撩起眼皮偷偷去看何平安。
何平安在宴少卿面前停下,低头望着宴少卿乌青的嘴角以及有些红肿的鼻子,犹豫着张了张嘴。
“你鼻子……”
何平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宴少卿关心的询问打断了,“哥,你手疼不疼?”
其实宴少卿也不是故意打断何平安的,只是关心则乱,他想,他鼻子这么疼,那揍他的何平安手应该更疼才对,毕竟他鼻梁骨这么硬。
何平安的话硬生生停在嘴边,等反应过来宴少卿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到宴少卿旁边坐下,“我没问清楚就动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宴少卿一听何平安跟他道歉,吓得立马道,“不不不,哥没错,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带小星走,让哥着急了。”
他哪里敢让何平安跟他道歉?
就拿他以前干的那些混账事来说,别说挨何平安一拳了,就算是挨十几拳那也是他该的。
虽然何平安第一反应把他当成人贩子,他也有点难过,但宴少卿转念一想,何平安只揍了他一拳,没揍第二拳,那证明何平安心里是有他的。
何平安还是有些愧疚,目光落在宴少卿高挺的鼻梁上,干咳一声,不太自然地问道,“你鼻子还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听到何平安关心他,宴少卿心里美滋滋地,他摇了摇头,故作洒脱道,“不用去医院,就一点点疼而已。”
其实他鼻子现在还在疼,不过他觉得要是在何平安面前说出来有些丢人,这样何平安会觉得他很娇气,很难养。
见宴少卿没什么事,何平安放心地点了点头。
这次多亏了宴少卿帮忙,要不然小星被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带走就危险了。
于是,何平安站起来,很真心诚意地对宴少卿道,“不管怎么样,小星的事情,谢谢。”
宴少卿立马乖巧地弯了弯唇瓣,一副做好事不求回报的姿态,“不用谢,平安哥的外甥也是我的外甥。”
何平安没有否认,把口袋里的大白兔奶糖拿出来,随手抛给宴少卿,“小星给你的谢礼。”
宴少卿连忙伸手接住奶糖,抬起头,何平安已经转身上了楼。
宴少卿拿着那颗还有余温的大白兔奶糖,心里暖暖的,鼻梁骨痛痛的。
太好了,他不用当小三了。
他可以当正宫了。
那是我思念哥的声音
轰隆的飞机从头顶飞过,柯正诚推着行李箱从佛山机场走出。
走出几步,柯正诚还是没忍住回过头看了看那低矮的门口挂着的“佛山机场”几个大红色牌匾,后面还有模糊的“出发厅”三字,但牌匾不知为何不翼而飞了,只剩下前面四个字倔强地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