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要劝,面上又纠结着,说出来的话也是词不达意。
许三七本不欲解释,但老人家笨拙的样子又让她有些心软。
“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是来找我妹妹的。”这些明明是她来时就说过的,找人通传时也交代得一清二楚,也不知这老翁怎么就误会了。
“哦我好像是听见你妹妹是哪个来着?”她来时自己在打盹儿,说是来找家里人的,他喊了人传话,后头倒也没仔细听。
“许木兰。”许三七耐心道。
“许许木兰啊。”
老翁听了个名字就不吱声了,许三七见状也就牵着小枣走了。
此时还早,出了巷子,馄饨摊儿还在,茶楼门口搭了戏台子,台上站了个说书人,书坊的掌柜坐在台下,面后摆了一壶茶,还是那个老位子,捧场的人不少,但没哪个像他这样闲适的。
许三七走到他那桌坐下,“可否冒昧问一句”
“知道冒昧你还问?”沈调嘴角勾起些微笑意,他一早就瞧见这姑娘了,从武馆进出,又总盯着他家铺子看。
许三七:“”
“你问问看。”年轻男人被她不加掩饰的神色逗笑,喝了一口茶,懒懒道:“我知道的事儿可多了去了。”
“我想问,您家铺子那块儿是不是有空?”
沈调端茶的手一顿,顺着她指的方向去看,和暗窗后的关伸对上了眼。
粮价
啪——
醒木拍桌,说书人下了台,故事说到道士下山便没了下文,留一众看客议论纷纷,伙计敲锣喊着下回分说的日子,关伸靠桌斜坐着,指间把玩着一枚铜钱,人群散了,“锵”的一声,方孔圆钱落入伙计腰间笸箩。
“那姑娘方才同你说什么?”壶中茶水凉了个透,关伸给自个儿倒了一杯,上好的茶叶泡得发苦,他也不计较,匆匆灌了一口。
沈调沉默了半晌都没答,转而问他:“才了结一桩事,你们鲲字牌的也不歇歇?”
“要不是沈小六替你顶着,这话能让你说了?”关伸闻言白他一眼,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是我家小六心疼我。”提到沈小六,沈调唇角笑意深了些,给没得休沐的关伸又添了一杯茶,厚着脸皮道:“但我也是凭本事。”
关伸懒得理他,看了一眼巷角,低声道:“沈春的船昨夜便到了,大公子让我查有哪几家咬了钩子。”
“敢动手的也就那几个,作壁上观的也查?”沈调一早就收到消息了,真等沈更差人来问了再查,那是找死。
“海上的事,不费事吧?”关伸灌了个水饱,放下杯子随口道。
沈调哼了声,将杯子倒扣,他指尖沾了些水渍,漫不经心的轻点了几下。
“摇光派了两拨人?”关伸挑了挑眉,眼底有些不屑,“萧家这么气急败坏的话,族老们可要得意了。”
“不是萧家。”沈调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