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显扬啧了一声,“看你日后表现吧。”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池显扬起身开始在屋里徘徊,他有点儿强迫症,每当这种时候就不知道该穿什么,虽说他自己是做设计的,但是平时池显扬穿的都挺随意的,都是以简洁舒适为主。
平时脚上穿的也就一双滑板鞋,方便他玩滑板。
他在衣帽间寻觅着,忽然看见衣柜的角落里有一个黑色的箱子。池显扬把箱子翻出来,他隐隐约约地记得,这里面的东西跟原泽有关。
一打开,果然,是他毕业的时候给原泽设计的一套西装。
不管是意大利定制的面料,还是顶级成色的红宝石袖扣,亦或是腰带上面的钻石,一套下来的造价比高定都要贵,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池显扬倾尽心血的设计,池显扬当时可是熬了三天三夜才做出来。
池显扬跪坐在衣帽间的地毯上,他把这件衣服从箱子里面捞起来。轻轻地抱在怀里,他把脸埋进去,上面没什么气味儿。
因为原泽还没有穿过。
池显扬抱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拉起身边的一个小抽屉,拿出一小瓶香水。这瓶香水是原泽常用的,是池显扬唯一保存在这个家里面的关于原泽的物品。他保存的很小心,但还是在三年时间里挥发了不少。
现在只剩下一个小底儿了。
他摁动喷头,小心地在衣领处喷了几下,然后把香水放回去。
池显扬躺在衣帽间的地毯上,怀里抱着一件衣服,把自己蜷缩成一只刺猬。身上盖着一层落日的余晖,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梦里,他和原泽去了他想去的撒哈拉。
猛男粉
“你这个发型也挺帅的。”秦朗手里拿着在某宝买的电推子,围着原泽转了一圈,对着眼前的一颗光滑的水煮蛋如是说道。
“可得了吧,甭安慰我了。”
水煮蛋自己站起来,用手摸索着往前走。
秦朗连忙放下手里的推子,一把扶住原泽,“唉你别动你别动,身上还有头发茬呢,我没弄呢,你别动!”
原泽站在那不动弹了:“不动,不动,你老激动什么啊。”
秦朗尬笑一声,自从有了二胎之后他这个情绪好像是有点儿容易激动。
他轻轻地拿着滚刷在原泽的病号服上来来回回地戳着,确认完全干净了没有一点儿头发茬儿才放他走,“这回你走吧。”
原泽对这屋的布局已经基本上熟悉了,眼睛看不到也不太耽误,他自己摸索着回到床上。他摸了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我内帽子呢,不是说给我买帽子了吗。”
原泽盘腿坐在床上。一束阳光散在他身上,像是在病号服外面罩上了一层金砂,衬得整个人的皮肤白得不像话。他睁着的一双眼睛朦朦胧胧的,侧耳倾听的样子漂亮得像个出尘的小和尚。
秦朗无心欣赏,他把一地的碎头发收拾好,累出了一身汗,“帽子是黄丘买的,他今天一会儿过来。前几天有点儿感冒了,害怕传染给你。”
原泽一听就吐槽道:“大丘真能掉链子,我现在就感觉脑袋有点儿冷。”
秦朗不是很想管他的死活,“那你忍着吧。”
原泽啧了一声。
好几天前就说他这头发得剃了,化疗掉头发掉的太严重。原泽现在对外表没什么要求,他也不演戏,也不谈恋爱的,索性就剃了个光头。秦朗劝他剪短点就好,原泽说一步到位算了,反正早晚都是要剃光的。
护士过来给他打针,推车里大小加起来十来袋子的药水都是原泽一天的份量,基本上每天都是这样。她把原泽身上的几条深静脉管子都接上药水,抬头瞟了一眼原泽的脑袋,笑道:“真帅。”
秦朗闻言从洗手间里洗个手出来,“看吧,我没骗你,是个人都说帅。”
原泽还是坚持道:“不信。”
“黄丘说几点过来了吗,要不要你给他打个电话,我这个脑袋是真冷。”他忍不住催促。
“哎呀,来了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啊。
黄丘和小虎一起进来的,他们俩在电梯里面碰见了,小虎是出去买早餐了。
“哟,这发型真帅。”黄丘竖起了大拇指,也不管原泽看不看得见。
原泽伸出手,“别贫了,快把帽子给我。”
黄丘把帽子拆开递给原泽,“给你,你自己带上吧。”
“这早餐我能吃吗。”他把外套脱了,往床边的椅子上一坐。
小虎把早餐的袋子打开,里面一堆东西,他自己拿了一个包子啃着,对黄丘说:“都可以吃的,就那份豆浆是原先生的,秦总让买的。”
“好嘞,谢谢。”黄丘也拿了一个肉包子啃着。
秦朗见状连忙把屋子里的新风系统打开了,原泽闻不了这个味儿,会吐。
“你这买的什么帽子啊?怎么这上边还带钻的。”原泽拿着帽子在手里摆弄着。
秦朗接过来看看“哟,大丘真讲究,买的香奈儿呢。”他帮着原泽带上了,“啧啧,真水灵。”
原泽晃了晃头,“我怎么感觉你说的不像好话呢。”
黄丘嘴里塞满了包子含糊着,“我眼光真好,我到了专柜,指定让柜姐给我拿的这个。我就说这帽子适合原泽么。”
秦朗点点头,表示他言之有理。
原泽觉出不对劲儿来,他问小虎,“小虎,你看我这帽子什么色的。”
小虎眼神在秦朗和黄丘之间流连了一下,小声说:“粉的。”
“去你的,黄丘。”原泽一激动说着就要把这帽子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