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喜欢画启县,”谢晚今说,“这里的一切都比不上长津。”
刘芩烟终于开口,只固执的纠正她一点,“你喜欢画启。”
谢晚今充耳不闻她的纠正,依旧自顾自说,“你也知道画启和长津的区别,画启做不到送你去更高的地方,长津可以。”
“刘芩烟,长津可以!”她越说越激动。
谢晚今的反面情绪很少外露出来,尽管她烦她也不会暴躁,更不会在人前展示暴躁。
这是嫌少的一次。
她有点麻木了。
今天早上,外面的人是刘芩烟的哥哥,刘霁荺。
他来找刘芩烟没别的,是来画启带她走的,带她回到长津城,回到那个本该属于她的大城市。而不是这个小小的画启县。
“刘芩烟,你以为你620的成绩能干嘛。你闹了那么久我全当你知轻重。”
“你一向拿着要撇开那枷锁去行事做人。那么高考对于你来说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刘霁荺的这些话回荡在刘芩烟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抬眼,眼尾染上不悦,“我给你说说我的过去。告诉你我为什么来画启。”
“你听吗?”
谢晚今毫不犹豫,她也终于冷静了一些,“听。”
刘芩烟家在长津,土生土长的长津本地人。她家中父母皆从商,甚至爷爷奶奶那辈都是从商,三代没穷过一路富下来的。
她爸妈只生了俩个,一个刘芩烟一个她哥哥刘霁荺。
刘霁荺比她大不了几岁,但也就是这几岁。刘芩烟几乎从有记忆力以来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哥哥。
外公外婆那边确实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他们的妈妈。妈妈的公司产业全然能与爸爸匹敌。
他们过后,再往下一代传,两代人手上的所有东西就要传给他们,刘霁荺和刘芩烟。
大家都说刘霁荺是个天才孩童,从小就各种奖项拿到手软,聪明绝顶。
父母的要求从来只有一个,继承家业,有能力继承家业。
刘芩烟从一出生就是要什么有什么,所有人捧出来的公主。偏偏他们对刘霁荺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的。
刘芩烟最开始有记忆的时候,对她最好的就是她哥哥,那时候她很小,哥哥带着她整天疯玩。
在他们逼他之前,刘霁荺也是一个天才,他超出同龄人太多,他很聪明。
但是他们觉得不够,远远不够,永远不够。
刘芩烟快不认识他了,也快不认识之前对她慈眉目善的爸爸妈妈了。
刘芩烟上小学的时候,他们倒是没有半分要求她。她三年级开始,次次考试倒数,没有一次及过格。
与那时候次次拿满分还“身兼数职”的哥哥形成了天差地别的区别,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两个极端。
她爸爸妈妈对刘霁荺的要求越来越严格,严格到刘芩烟一年到头来都很少见到自己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亲哥哥。
她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