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俩节正课全是数学课,班上后面和靠墙俩边睡倒了好些人,就以段西月为中心的教室中间前排这里的几列人撑着脑袋认真看黑板听课。谢晚今也是,撑着脑袋然后睡着了。
再次醒来便是被下课铃声给吵醒的,已然第二节课下课。第二节课下课是大课间的时间,除去周一的升旗仪式其余几日的大课间都是要在操场集合然后跑操的。
但偏巧,今日外面竟然下了小雨。于是大课间自然改成自由活动也无需集合,同学们互相乐的不行。
就算下雨,也有许多同学三三俩俩结对出去玩,在教室里安安分分坐着的,不超过十分之一。
谢晚今完全没有出去的欲望,她从桌上起来后一眼瞥到自己枕着睡觉的书,这书是翻开的,刚刚俩节课讲的就是这俩页的知识。
她看了一眼,这些也都是她已然学过的知识。但,最后那道题她一眼瞟过之后居然没有解题思路。于是谢晚今再次将这道题目一字一字看过,拿起笔想写一写,但落了俩个字之后她就无思路了。
又有些烦了,她头低着看着手上的题,笔在指尖转了个方向被夹在了末尾,而后她伸手去拿桌上的水瓶。
拿过之后才发现,水瓶里已然无一滴水了。
谢晚今干脆放下笔,起身离开了座位,也出了教室。
班上是有学校拉来的饮水机的,但那个饮水机近乎没有,水质依旧不干净,谢晚今不喝那里的水,于是基本日日都一瓶矿泉水。
小雨此时已经稀稀疏疏的几乎没有落下了,只偶尔会有几滴雨飘过。还好,不需要撑伞。雨落过的地面黑压压的。尽管是小雨,也在部分不平的地面上留下一小摊积水。
谢晚今跨过一小摊积水,来到文化长廊下,这条路哪里通,走的人自然就多。
文化长廊右边是一整条廊墙,左边是一排随着长廊过去的植被大树,谢晚今往里走了些,外边的大树因被雨水打湿还在时而落几滴水下来。
小卖部在长廊的尽头,谢晚今买了水转身回来时就没有按照来的路走文化长廊了,而是走了另外一边。
文化长廊这边人多,大课间在操场玩的都吵吵嚷嚷的,文化长廊不仅来往的人多,而且因为每一堵的墙廊前都有一条横排的石椅,所以坐在石椅上的人也多。
除去三三俩俩结对一起的朋友同学,余下的就都是成双成对的小情侣。
文化长廊沿着校园的最里面而建,往来走这条路的都是学生,领导老师基本不会走这条路。
石椅沿着廊墙而建正对着长廊中间人们行走的路,于是谢晚今走过一条路,老是觉得视线不知该往哪里去。她只要一扭头,绝对会和一个坐在石椅上的人对视。
于是回来的时候干脆不走那条路了,横穿过篮球场后就进入了教学楼区域,一二栋教学楼的中间隔了一小段距离、中间建了一个小假山,假山周围是一圈小池子。
这边的人比文化长廊那条路少了好些去了,谢晚今直走着,路过亭子时眼神一转,她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这个亭子周边是一圈的草木植被,树木丛林一棵棵一灌灌都很高很密,而那个高出许多的红亭子建在这里的最里面最边上。
不是很大的亭子里,拥了好些个人。
谢晚今本是一眼移开就要走的,但一闪而过的影子再定睛一看,眼睛比大脑先锁定那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亭子很普通,和以前见到的那些江边的亭子没什么不同,几根粗壮的红杆由下至上,横杆集中在下方也一同延伸出三个木杆绕成圈,除去进出的一方,再往上就全是空的直接沿着到亭子顶部。
最中间是一方石头砌成的桌椅。
这些人不是围着石桌坐着,而是皆聚在一方。除去这些人头,还有一个蹲在亭子围栏之上一方的一个人,她大咧咧的蹲在,眼神藐视的看着底下。
谢晚今没动,看了一秒后,果然,刘芩烟的视线转到了隔开人群之外的谢晚今身上。
她先是同往常一般,看到她就歪嘴歪眼,但这次是一瞬过后就收了表情和眼神。
谢晚今视线也一同一滑,那群人的后面,还有人。
因为和他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所以外边的谢晚今开始没看到,现在漏出一个角来,她便能看到了。
为何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因为那些人站着,被他们挡在后面的人,是坐着还是蹲着?
总归不正常。
刘芩烟收回表情那一刻,下意识起身然后转身从后面一脚跳下来,三俩下就冲到了谢晚今面前,怼上脸谢晚今看清时,她的表情也回归刚刚那第一眼之时,笑着和她说,“去哪里?”
她挡在了她的眼前,以至于,谢晚今的视线里便只有她。
谢晚今垂眸,手抬了抬,“买水,回教室。”
她动了身子,转开继续往前迈了步。刘芩烟跟在她身侧,仍是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
谢晚今一路向前,最后一眼入那亭子,又看到了那个晃着影看不见形的人。
她收回眼,转身进了教学楼楼道,刘芩烟跟着她到教室门口,才转身离开。
“算了吗?”
刘芩烟转身走了几步,一人跟上她边,问了那句话,刘芩烟的表情恢复以往,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再抬眼,眼睛一瞟厉了厉,“算什么?”
对方连连点头,“好,知道了。”
刘芩烟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谢晚今回到教室后原本的睡意已然荡然无存,她又看回那道题,还是没有准确的思路,但,好像能落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