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厢内温度斗升,像是燃了熊熊火焰。
君卿听见他呼吸逐渐加重,拥着她的身躯也坚硬如磐石,实在是害怕他在街上马车里对自己做什么,趁着他亲吻逐渐偏移,向颈间锁骨处攻城略地之时,连忙服软道:“陆彻,陆彻,我不会走,今后也不会走,你放开我好不好?”
眼前男人正意乱情迷,听见身下女子柔声带着哭腔,终于停下,眼中晦暗,盯着君卿道:“当真?”
“当真!”君卿也喘着粗气,胸口起起伏伏,见他停下,如蒙大赦。
陆彻的火气终于消了大半,却仍不知餍足地用鼻尖蹭着君卿的脸颊,任由她的眼泪沾湿自己的鼻尖,细细嗅着她如同雨后花蕊初放般馨香的长发,久久不肯松开攥着她的手。
另一只手也终于舍得从君卿身上放下来,轻抚她的后背,似是安慰,又似是心疼她方才被轿厢撞得痛。
车外脚步声渐近,车夫买了樱桃毕罗回来,见将军的马在马车附近,便知道将军竟亲自来陪这位姑娘,心中感叹二人情深,又想起这樱桃毕罗是将军吩咐买的,此时热乎的刚好吃,便在车外恭敬道:“将军,樱桃毕罗买来了。”
说着,将食篮递送到小窗处。
陆彻终于将君卿松开,接过食篮道:“回府!”
马车悠悠晃动掉头前进,九花虬知道主人在马车里,乖乖跟在后面。
陆彻打开食篮,见是温热的樱桃毕罗,看了君卿一眼道:“喜欢吃这个?”
君卿还未从刚才那场近乎疯狂的混乱中缓过神,只摇了摇头。
陆彻拿起一块,递给君卿道,“我喜欢吃,你喂我。”
不容拒绝,君卿只好接过,递到他嘴边。
衣袖顺着君卿雪白的手臂滑落,露出刚被蹂躏过的皓腕,透着如同后院那棵红梅盛放般鲜艳的红,陆彻有些意动,又是一股燥热涌起,他声音低哑,道:“用嘴喂我。”
沉溺是极其强烈的占有欲与日思夜想的……
君卿知道陆彻已经从盛怒中缓过神来,赌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又继续方才疯狂之事,便不从,只用手将樱桃毕罗递到他嘴边,抬眼看他,眼中尽是不服气。
且不说自己贵为公主,就算是自己将来的面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才能用嘴喂她糕点,如今这人竟倒反天罡,想让自己去做那卖弄下流之事。
如今自己虽然落魄了,却依旧瞧不上陆彻这种立场不明欲刺杀皇室血脉的狗贼。
不曾想,陆彻见她这般表现,冷笑一声,一把抓住她拿着樱桃毕罗的腕子,刚得以解脱的手腕此刻又被捉住,动弹不得,樱桃毕罗险些掉在地上。
君卿吃痛,“你!”
“你在府中住了这么一阵,自以为摸清了我的脾气,觉得我是个好拿捏的。”
说着,陆彻将她的手腕向上抬,她手中的樱桃毕罗就停在她嘴角。
“我今天就告诉你,我自小南征北战,北突原,东瀛洲,想要的东西从来没失手过。”
见君卿仍不张嘴咬住樱桃毕罗,陆彻便低下头去就着她嘴角将樱桃毕罗吃入口中,顺带舔了舔她的嘴角。
樱桃酸甜气还有糕团的香气在嘴角升腾起来,君卿看着对面鼻尖距离自己不足三寸的男子将口中樱桃毕罗慢慢咀嚼数下才咽下。
他道:“你,我也不会失手。”
说着,将君卿葱白般细腻柔润的指尖上残留的碎渣舔了个干净才松开坐正身体。
轿厢内温度升了又降,君卿眼角酸胀,心中杀意渐浓,待回京,定要杀了陆彻这乱臣贼子。
想到回京之后自己便能杀了陆彻,君卿心情好了许多,那股鱼死网破的冲动也被压制下来。
不出两个月,自己定能收集好太子勾结外族的证据,届时回京,今日所受屈辱便可慢慢找补。
见君卿不说话,陆彻以为她又在暗地里计划些什么,便又开口:“你也不用再想着逃走,既然我看上了你,便不会让你跑了,若是敢跑,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君卿心中冷笑,好一个天涯海角,等自己回京,陆彻便要受兵符调动西征乌颌,到时候两人一东一西,他还能纠缠到自己什么时候?不自量力。
“你若安心跟着我,尽心侍奉我,锦衣玉食定不会少了你,若是你想要个名分”
“兴许也能给你一个。”陆彻这番话说得模棱两可,今日君卿逃跑实在是将他吓了一跳,也让他意识到,先前自己温柔待她反而给了她逃脱的心思,还是需要些雷霆手段与利益交易。
从今往后自己便不再压着性子与她周旋,随心所欲些就好,再用些实打实的好处哄哄,譬如绫罗绸缎,譬如珠宝首饰,譬如女子都追求的正妻名分,只要她乖,这些自己都可以给她。
如此想来,京中那摊烂事是时候用点手段解决一下了。
这般想着,就到了将军府,一到门口马车才停稳,君卿就起身想快快下车,却被陆彻按住,“急什么?”
陆彻先钻出轿厢,踩着车凳下车,然后把车凳踢走站在马车旁看着刚钻出来的君卿张开双臂。
君卿暗骂腌臢手段,只好也张开双臂,任由陆彻把她抱下去。
陆彻把人抱下车却不松手,温香软玉搂在怀中,府中一众人不敢抬头看,全都低着头。
“将军”君卿红了脸。
陆彻这才将她放下,还没等君卿站稳,又把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将军府。
倚在陆彻坚硬的胸膛,君卿一言不发,任由陆彻带她去哪,随便去哪,君卿已经不在乎了,陆彻害自己在众人面前失仪丢脸,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手刃陆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