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我们去南安伯爵府,把你母亲的?嫁妆跟和离的?事处理一下。”
花朝朝显得有些?意外?,她以为此事裴季会等两人成婚之后再处理,没想到裴季这么快就兑现诺言了,“你不怕我反悔吗?”
裴季道:“你当天子赐婚是在开玩笑?”
行吧,当她没问过。
裴季在她嘴唇上嘬了一口,问她:“你母亲的?嫁妆,你心里可有数?”
花朝朝黔首,“清单被火烧没了,但我还记得。我母亲是独女,她母亲出嫁时,外?祖父母给了她大半的?家产。余下的?家产,在外?祖父母过世之前给了我。”
所以,其实是她和母亲的?嫁妆都被她父亲和曹氏占有了。
裴季对花朝朝的?家事后续又细细查了一番。
当年老南安伯进京来赶考时,是与花朝朝外?祖父花钟一起?来的?,但花钟为的?是进京做生意。
老南安伯落榜,花钟的?生意却越做越好,因为两家是同乡,关系好,花钟拿着赚的?钱帮老南安伯和自己?都捐了一个官。
后来两家结为亲家,老南安伯意外?救助了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在太子登基成为现在的?皇帝之后,老南安伯一跃成了功臣,便有了爵位。
两家的?地位一下拉开,但老南安伯是个感念恩情之人,并没有因此而?瞧不上花钟。
却防不住儿子花典与曹慧勾搭上。
曹慧欺骗花典,说她是刑部尚书曹家的?嫡女,实则曹慧只是个想要攀高?枝的?、不受宠的?鸿胪寺曹家的?庶女。
在花钟夫妇与老南安伯都过世之后,曹慧哄骗着花典将她从外?面接了回来,又用言语刺激着当时已经怀有身孕的?花朝朝的?母亲,没过多久,花朝朝母亲流了产,身子也落下了毛病,来年春天便撒手人寰。
而?曹慧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南安伯爵府的?伯爵夫人。
裴季收回思绪,从袖口拿出一沓清单递给花朝朝,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些??”
花朝朝看了裴季一眼,将清单接了过来,上面的?字迹显然是她母亲所写,只是
她很?是意外?道:“不是都烧了吗?”
裴季没有隐瞒,直接道:“钱嬷嬷交给我的?,说是大火时,她让芍药跑回去拿了。”
花朝朝竟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她没想到钱嬷嬷和芍药会豁出性命也会将这份清单给她带出来,“这对我是很?重要,但万万没有她们对我重要。”
裴季知?道花朝朝的?心思,从她和她那?两位奴仆的?相处来看,就知?她们的?感情很?深。
他将花朝朝搂得更紧了些?,在她额头上落了一个吻,道:“等我们把这件事先处理好,再回去找钱嬷嬷她们。”
花朝朝点了点头。
她一定?要好好感谢她们。
马车在南安伯爵府停了下来,花朝朝在裴季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候在门口的?奴仆见花朝朝如此大的阵仗,身后还跟着身着黑甲数十?人,显然来着不善,但主家有过交代?,他忍着害怕道:“大姑娘,夫人发了话,这几日府中不见客。”
花朝朝没有为难奴仆的道理,只说:“无妨,我只是回去拿东西,拿完我就走?。”
奴仆犹豫一下,主家是说不见客,却也没说不让大姑娘回家,他确实也不好阻拦,便往旁边让了一步。
“多谢。”花朝朝朝奴仆笑了笑,然后领着裴季一干人直接往后院的?库房去了。
一路上遇到的?奴仆见花朝朝如此阵仗,根本不敢阻拦,入到库房自是畅通无阻。
库房被锁,也在意料之中,柳阳上前直接一脚踹开。
花朝朝见此眉头一扬,心道:真不愧是主仆,动起?手来的?法子都是一样。
她说了一句感谢,然后她和裴季走?了进去。
库房内的?东西被规整得很?好,没有合上的?箱子中的?物件也保存得十?分妥帖。
裴季把清单分给了柳阳和素问,再下令让人将余下的?箱子全?部打开,道:“仔细些?,该拿的?拿,不拿的?不要碰。”
库房动静这般大,曹慧又岂能不知?,她领着人匆匆赶来,却直接被拦在了库房外?,连大门都进不了,更不用说看到花朝朝的?人影。
她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花典还躺在床上,又转回去把花典拖了过来,气冲冲道:“你那?个好女儿带着人回来抄家了,现在就在库房里搬东西。”
花典心口疼得不行,却又不得不跟着曹慧往库房去。
南安伯爵府如今的?日子靠得是什?么,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只是昨夜他没想到花朝朝会得到皇家人如此庇护,这么一来,他反倒成了那?个罪人。
可若再细细想想,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花朝朝的?爹,既然她与皇家的?关系如此牢靠,不日就会与祈城王成婚,那?他岂有不占这个便宜的?道理。
等他日花朝朝被舍弃了,他也早提醒过祈城王,想必也怪不到他身上来。
花典一面琢磨着,一面朝着库房赶去。
至于花朝朝母亲的?嫁妆,让她拿走?一些?,就算是与祈城王府结善缘,也免得旁人说他南安伯嫁女儿入皇家分毫不差,丢死人。
想通了,他伸手拉住曹慧,道:“让他们拿,大大方方的?,就算真的?搬空了,旁人也会说我花典嫁女入皇家倾尽家产,最好的?是闹得宫中也知?道。”
曹慧一把甩开花典,破口骂道:“搬个屁,南安伯爵府就是个空壳子,除了这个名头外?,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