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道:“无妨的,路将军只是在例行检查。”
但这话?是说与花朝朝听?的,能动用到神?武军,可见城里发生了大事,主子多半也?是为了此事的回的城。
听?此,花朝朝也?不再多问,她在东市一角寻了间食店,点了几道简单的菜,与素问方坐下,就见有官兵进来排查,看起?来十分的谨慎,街上也?能看到巡逻的队伍。
待官兵离去之后,旁桌就有客人忍不住闲聊起?来,说是东宫太子昨夜遇刺,深受重伤、昏迷不醒。
虽不知真假,但当朝太子遇险,总归让人有心惶惶。
花朝朝不由想?到,裴季匆匆出门,或许就是因着太子遇刺一事,也?不知他有没有危险。
可眼下人多眼杂,花朝朝也?不敢多问。
用了午膳之后,花朝朝正打算先把清单上的东西买齐,再开始为裴季几人挑选礼物,却听?见街上传来封城的消息。
花朝朝只得麻烦车夫去城门口跑一趟,而?她和?素问在附近寻了间布行等着。
东家热情?招待,花朝朝也?确实打算买两匹布,可心里有份记挂在,东家的话?没有一句实落在她的耳中。
素问看出花朝朝的忧心来,谢了东家的好意,才道:“姑娘不必担心,郎君不会有事的。”
花朝朝“啊”了一声,心思被说中,下意识的反驳了素问的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红着脸问了:“他真的没事吗?”
素问点了点头,“有柳阳在。”
她又道:“奴婢得和?郎君联系一下,晚间姑娘好有个去处。”
花朝朝还没反应过来素问的话?,就见素问已经出了布行。
其实她可以寻个客栈住一晚就好,没得去麻烦裴季的道理。
等等,素问意思不会是让她今天晚上去忠义大将军府吧。
不行,不行,这样?太奇怪了。
虽然她和?裴季是朋友,但她又不认识忠义大将军府上其余的人,何况她并非无家可归,她可以回南安伯爵府。
不过,她好像没有和裴季说过她的家世。
在花朝朝思忖着如何拒绝去忠义大将军府打搅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她转过身?去就见继母曹慧与继妹花玉蓉一道入了布行。
曹慧着着一袭青莲裙衫,圆鬓椎髻上缀满了摇摇欲坠的珠钗,她早些年的日子过得一般,但在南安伯府养了这么多年,又经她细心保养,皮肤白皙水嫩,身?段一流,只有眼角能看得到几条细纹,与花玉蓉站在一道,说是姐妹也?为不过。
而?花玉蓉则穿着丁香色绣朱雀窄袖短衫,一腰八彩织金晕裥裙,在日光下波光粼粼,十分耀眼,她的模样?与身?段虽然像曹慧,但眉眼随了父亲南安伯,一双丹凤眼,娇柔的气?质上添了几分妩媚之意,她又素来爱穿得艳,明媚之下便?有了几分轻浮之感。
东家上前依旧热情?招待,但显然要谄媚得多,“小人给夫人和?姑娘请安。”
“这儿昨日来了几匹上等的软烟罗,正想?让人给您送去府上呢。”
“倒是凑了巧,我家玉蓉就瞧见了庞家姑娘传了软烟罗,正吵着我闹,我便?想?着来看看。”
花朝朝不愿与两人打交道,便?往里面移了移,哪知东家也?引着曹慧母女走了过来。
一时间花朝朝无处可避,只得背对着三人,随意拿了一匹布在挑选着,盼曹慧母女不会发现她。
可往往事情?就是不会如心中所想?。
“阿娘,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花玉蓉指着花朝朝的背影说着,步子已经朝花朝朝走了过去,走到她的身?侧,看了她一眼,便?道:“我就知道是你,花朝朝。”
花朝朝心里满是抗拒,却也?无可奈何,她转过身?来,屈膝向曹慧行了礼,道:“夫人安好。”
曹慧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花朝朝,上下打量一番,见她着着现下京都最是流行的装扮,一领桃红缘边的彩绘水仙鸳鸯白绫褙子,下穿一腰宝花缬纹浅绛纱裙,足蹬彩绘云霞紫棠笏头履,单髻上戴着金银丝编结的宝髻,模样?瞧着比从前更甚,哪是她那护卫口中所说的可怜与狼狈。
幸得她聪慧,拦住了伯爷,不然还真得让花朝朝得逞,回了南安伯爵府,
“既然回了城里,怎么也?不来拜见你父亲和?我?”
花朝朝觉得这种话?问得毫无意义,知曹慧不过是想?给她些脸色。她惫于与曹慧发生口角之争,想?着去外间等着素问和?车夫回来。
曹慧看到花朝朝选择无视她想?要离去,这态度便?让她心里不满了。
她不喜花朝朝出现在她的眼前,不喜花朝朝出现在伯爵府,但不代表花朝朝可以给她脸色看。
她看着花朝朝的背影,讥讽道:“到底是没了生母,这教养真让你父亲感到丢脸,可别在外说你是南安伯爵府的姑娘。”
花朝朝本不想?理会,奈何曹慧的话?字字句句戳在她的心头上,她转过身?看向曹慧,冷声道:“夫人,说话?请注意些。”
“怎么?你还想?要教训起?长辈来了?”曹慧没想?到花朝朝竟然还敢在外反驳她,“到底是在乡下养着,坑蒙拐骗的手段都学?会了,还指使仆从来府中骗你父亲的钱财。”
“你父亲心善,对你这种不孝女也?是宽宏大量,才给了你一百两。”
“要我说,这种坏种就该直接送官府去。”
花朝朝眉头紧蹙,根本不知曹慧的话?从何而?来,但她回想?起?那日陆叔回了一趟城里后,钱嬷嬷对她要租住留园的事便?不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