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归一脸茫然,「她们有什麽错?」
墨承影扶她往里去,「让她们自己说。」
「奴婢护主不力,理应受罚。」
没有当众处置,已经是摄政王法外开恩,春褀和夏安不是没有眼力劲儿的。
墨承影:「在院子里跪两个时辰。」
「这样冷的天……」
沈雁归还没说完,春褀和夏安先谢恩:「多谢王爷恩典。」
这有什麽好谢的?
下着雪的天,跪两个时辰,膝盖还要不要了?
「王爷……」
「有功当赏,有过当罚,这是规矩,我知道卿卿心善,可是无规矩不成方圆。」
沈雁归有心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可王府是他的王府,规矩是他立下的规矩。
有过不罚,难以立威。
摄政王也没有错。
於是沈雁归在春褀身旁也跪了下去,青霜见状麻溜跟着跪下去。
春褀和夏安有心想扶,奈何受着罚,「王妃!!!」
墨承影瞧着方才还在自己身边的人儿,转瞬跪到地上,「你这是做什麽?」
主子跪下去,绿萼不能不跪,守在门口的秋绥和冬禧也跟着跪下去。
满院子的奴婢全都跪了下去。
沈雁归道:「她们护着我的,是我自己出手太快了,没给她们机会。」
墨承影单膝跪在沈雁归身前,扶她起来。
他道:「你便是出手太慢,才叫那些人有机会废话一堆,她们也是一双眼睛当了摆设,不知道後院谁才是主子,纵着那些东西欺负你。」
春祺夏安再次认错,「奴婢有罪,王妃不必心疼奴婢。」
沈雁归不肯起:「我也有错。」
「罢了罢了,都起来吧。」墨承影瞧着满院子的奴才全跪着,嗔道,「你们而今倒是有了个好靠山。」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晓得这是好事。
贴身伺候的,便是需要这样的「收买」。
虽有王爷扶起王妃,青霜和春褀仍就近搭了手。
晚膳过後,侍女打水来给王爷和王妃洗漱,二人脱了外袍,沈雁归替墨承影检查伤口。
一边换药一边问道:
「我瞧着王爷今日拿了帐册,只是随手一翻,如何轻易便能瞧出帐面银子有错?」
墨承影目光随着她的身形移动,琢磨着她话里能有几分醋意。
或者她现在对自己,根本是连醋都懒得醋的。
可若没有吃醋,何必听到自己在慈安宫,转头就回来呢?
或许她今日发那样大脾气,想要掐死曲笙笙,里头也有吃醋生气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