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喝完了,墨承影便开始讨糖吃。
青霜憨憨去拿蜜饯,绿萼招呼秋绥丶冬禧,将殿中蜡烛熄了一半。
帘子落下的时候,沈雁归被拉到他怀里,按着脑袋在亲亲。
墨承影啮着她的唇,含糊道:「夫妻就该同甘共苦。」
她怕碰到伤口,左手迷茫探索,不知该往哪里放。
墨承影抱着她翻了个身。
淡淡药味顺势过渡到她的口齿间。
「卿卿,你知道你方才泫然欲泣丶泪珠儿将落未落的模样,有多美吗?」
沈雁归面色微红,嗔道:「这就是王爷喜欢将我弄哭的原因?」
「你说什麽?」
方才那话是太大胆了,可她以为床笫之间,夫妻说来并不冒犯。
但是被墨承影追问,她又觉得自己失了分寸,一时不自在,如燕呢喃,「没丶没什麽。」
沈雁归眼神因羞赧而闪躲,那半合的眼眸,偏牵了他的神魂。
墨承影亲一亲那无措的眸子,「那不一样,你这次是将我放在心里丶在意我,才会为我流泪。」
他伏在她胸口,叮嘱道:「卿卿,你要记着,任何时候遇到任何危险,都要第一时间躲开,不许以身犯险。」
「既知危险,王爷又是为何替我挡刀?我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人。」
她是世人眼中不能见光的外室女,这份姻缘原也不属於她。
「怎会微不足道?你我前世情缘,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
「任何事?」
「任何事!」他语气坚定。
如果一遍遍的确认,能够让她心里能多哪怕一分安心,他愿意一遍遍重复,「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只因为你是沈雁归,你是我的卿卿。」
阿娘,这个人和哥哥一样愿意挡在我身前,他会与阿爹不一样吧?
理性与感性在脑中激烈对冲,沈雁归在这一刻什麽都不愿想,手不自觉从他的腰,环上他的脖颈。
墨承影感受到她的信任,虽然还有不确定,可他很满足,「以後这些事,你不必烦心。」
「什麽?」
「你说呢?我不是同你说过,万事有我,你只当什麽都不知道就可以了?」
墨承影指尖拨弄着她的衣领,「还泫昀酒?下次取名,能不能有点诚意?得亏唐妺是个武人,心思还算简单,否则哪肯喝你的酒?」
「那也不是什麽要命的酒水,不过是以防万一罢了。」
「你自己也喝了那酒,怎的没事?」墨承影仰起脸,心中好奇,「那酒坛可不像能够做手脚的?——手抬一抬。」
沈雁归听话抬手,狡黠一笑,「药是我配的,还能没有解药吗?」
床尾被子里,忽然多了片衣角。
墨承影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腰後,道:「府上後院的人,都是宫里派来的,个个心有百窍,你莫要信她们,等我腾出手来,自然会处理她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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