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的房间”安久清冷道。
“这是我的邮轮。”男人唇角上扬,“这场慈善拍卖的幕后主导者也是我,受邀宾客多了谁,如何安排,我还是有权知道的。”
“我,我们只是来凑热闹的。”萄果从安久后肩露出个脑袋,“你不会这么小气赶我们走吧。”
“当然不会。”裴钥目光锋利,但声音缓缓,“我只是有些好奇,严墨清都快死了,你们怎么会有心情来这凑热闹。”
“这是我们自己的事,跟裴总无关。”安久淡道。
裴钥缓缓走到安久面前,微眯起双眼倾身靠近安久,低冷着道:“最多再允许你嚣张十天”
话说完,裴钥绕过安久离去。
“盯着这两人,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走出不远,裴钥命令身后的下属,他不太相信视严墨清如命的安久,会在这时候对一场慈善拍卖感兴趣,按理说他现在应该寸步不离的守着严墨清才对。
然而
等到拍卖会在宾客如云的大厅正式开始时,裴钥才发现安久的目的似乎真的只单纯是这场拍卖本身。
第二件拍卖品是一只纯银手链,上面雕刻着梵文和花鸟,连接口是龙头咬着一只莹白的玉珠,拥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起拍价五万。
作为第二件上台的拍卖品,自然只算是这场拍卖的开胃小菜,寥寥几个人跟着叫价,到十四万时似乎就到顶了。
就在拍卖师准备倒计时,台下人群中端着酒杯的安久轻轻举了举牌示意,加价一万。
一旁正在吃甜品的萄果回过神了,意识到这串手链就是安久今晚的目标,立刻放下餐盘擦擦嘴,嗖的来到安久身旁。
价格很低嘛,完全拿得下。
“好的,这位先生出价十五万”拍卖师握着话筒高声道。
有人又加了一万,但安久紧接着跟进,只就一个来回,大厅内就没动静了。
“好的,十七万一次,十七万两次”
拍卖师已拿起拍卖锤,只是最后一句话还未出口,人群中再次有人举牌,十八万。
是站在人群中的许览举了牌,此刻他手里正拿着一部似乎正在通话中的手机他的意思自然也就是裴钥的意思。
安久环顾四周,终于在楼上一层的走廊护栏后看到了裴钥的身影,男人端着酒杯,一只手握着手机靠在耳边,神色漠然的俯瞰着底下大厅,目光与他安久交汇的瞬间,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三十万!”萄果举牌,不再按原有的一万梯形加价。
许览再次举牌,三十一万。
萄果磨牙看向那个冰块男,不顾一旁安久按他的手臂,举牌就道:“一百万。”
现场已开始议论纷纷,所有人都清楚,真正的好东西都在后面,现在那串手链最多只值十万。
许览依然默不作声的举牌,一百零一万。
安久脸色越来越难看,这就是他最担心的局面,如果这串手链在后面出现,那他前面还可以试着拍几件迷惑裴钥,但在最开始出现,他根本没办法给裴钥制造烟雾弹。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这场拍卖会的背后东家就是他,他是拿自己的钱买自己的东西,只是最后从中抽取部分用作慈善,就算叫价再高,他最后也不会亏多少钱,而且还能落个热衷慈善的好名头。
此时,萄果憋着一口气已将竞拍价叫到了三百万,但许览那边无论萄果叫价多少,永远只在他的基础上加一万,这把萄果气的不轻,叫到六百万之后又被对方加到六百零一万,他终于忍无可忍的冲着许览道:“你不如告诉我你的底价是多少。”
许览听着手机那头的声音,面无表情但相当客气的对萄果说:“这位先生,慈善是无价的。”
这一句话将原本看似斗气的一场竞拍,四两拨千斤的拔高到了另一个层次,反倒将疯狂叫价的萄果衬的跟暴发户似的。
“你”萄果气的耳朵后两片鱼鳍都快乍开了。
这时安久拉住萄果的手转身离开了大厅,萄果当然不甘心:“阿久,我卡里几千万呢,不够我再去仓库挑几个大件卖了。”
安久深吸一口气:“几个亿也没用。”
更重要的是,真要到几千万上亿的程度,形成的舆论风浪足可以让他跟萄果一夜成名,暴露在更多人的视线中对他跟萄果来说绝不是好事。
“那怎么办?”萄果双肩垮了下来,“就这么放弃吗?”
“当然不。”安久说,“还有一次机会。”
萄果茫然的跟着安久在走廊上静等了一会儿,就在他想问清安久的意思时,一侧传来一道低沉熟悉的声线。
“你很想要这串手链是吗?”
靠在墙边的安久缓缓睁开双眼,他和萄果一同转头看去,就见裴钥从几米外走廊岔口信步而出,抬起的一只手,指间挂着那串手链。
“虽然我看不出这串手链有什么特别,但你这么想要,我想它对你来说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安久的目光从那串手链转移到裴钥的脸上,平静问:“我只是很喜欢它,所以你想怎么换?”
裴钥知道安久这么问就代表他愿意为拿到这串手链而妥协,而到这种程度,绝不仅仅是喜欢这串手链那么简单,不过原因他现在并不感兴趣,于是不急不缓的说道:“如果你愿意把自己交给我半小时,我可以直接把这串手链送给你。”
“你想做什么?”萄果一半身躲在安久身后,但气势不输,“又想欺负阿久对不对?你休想!”
裴钥嗤笑一声:“都被欺负半年了,还要矫情这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