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兮指尖摸索,无比肯定:“9根红蜡烛,足以。”
她对蛊,一无所知,亦无能为力。
可,稳住心魄,舍她其谁?
她目光灼灼,明亮而自信,发狠道:“我倒要看看,是道术更深一筹,还是古滇蛊术。”
“你,要做什么?”
温泓瞠目结舌,心口一跳,总觉得对方要放大招。
红绳铜钱
◎以我气运镇压邪祟◎
已至暮色。
九,在道门中,乃是极数。
客厅没有开灯,百里阙提前遣走了其他人,屋里黑漆漆的,直到点燃了烛火。
九根红烛,以云霆兮为中心,将其团团围住。烛光倒映着他的惨白的脸,倒添了几分红润之色。云霆兮眼眸禁闭,神色痛苦。
尤其是,红烛被点燃的那一刻,平静的蛊虫又开始剧烈活动。
不过这一次,许是被红烛压着,云霆兮并未与方才那般全身抽搐。
他发出痛苦的呻吟,脸色又苍白变成青紫,脸胀得跟馒头一样,呼吸急促导致他不得不张大嘴巴。
温泓和百里阙在红烛之外,看着云霆兮躺在中心点,看着云汐兮双膝跪在他的身边,手上麻利的在编织着什么。
红线已在手中。
云汐兮侧方,一盏青铜龛上插着三根香。
红线从青铜龛的圆环处迁出,六股编做三股,三股并作一股,以一枚拇指大小的铜钱为中心。
云汐兮一边编,一边解开马尾头绳。
一袭黑发如瀑布一般散落,屋内的清风吹起些许发丝,衬着那小脸更加小巧而精致,白得近乎于透明了。
她不知从那里顺到的剪刀,毫不犹豫的剪掉一束黑发。
将发丝一同编入红绳中。
眼睛朦胧,意识混沌一片。
而后渐渐清明。
云霆兮缓缓的睁开眼眸,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早前汐兮就说过他身上有些不对劲,对于今天的发作亦有所感。
他,知道,她在救他。
“你这么爱漂亮,头发就这么剪了,不可惜么?”云霆兮气息很微弱,他知道自己现在状态很不好,已然尝到了生不如死的感觉,却还有心情开玩笑。“剪得跟狗啃似的,看你、看你明天怎么见人。”
云汐兮恍若未闻。
自顾自道:“外公死了,我没办法,是因为他老人家是寿终正寝,生死簿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不能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反倒害了外公生生世世。”
那时她不懂,只觉得人去了就去了。
现在不一样了。
却说不上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