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这样,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妙。」
虽然他们无法确定戈斯的这位信徒到底是谁,到底是来做什麽的,是否和克拉梅尔有联系,但光凭他带走占星师这一行为,就让B250不安。
他总觉得,在这背後似乎有可怕的阴谋在酝酿。
「你没看清那位戈斯信徒的长相?」
「没有,它全身都裹在黑袍里面,又是黑夜,根本看不清。」B250越想越觉得焦虑,「现在该怎麽办?占星师被带走,我无法了解到克拉梅尔的情况,也不确定那位信徒和克拉梅尔之间是否有联系……没联系当然是最好的,现在还是对付克拉梅尔的最佳时间,但如果有联系,我们相当於自投罗网。」
乔栾听到这些话,沉默了良久。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眸静心思考。见到他这模样,B250抿了抿唇也没再多打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客厅茶几上的花开了又谢掉,一如主人糟糕的心情。
终於,乔栾开口了:「还是趁早解决了克拉梅尔吧。」
「那位戈斯信徒怎麽办?」
「其实我们并不一定会碰到它,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乔栾右手长指曲起,轻轻地敲响桌面,「我在考虑一个问题,戈斯信徒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并且带走占星师。是戈斯的命令吗?如果是戈斯的命令,那麽为什麽不让克拉梅尔来执行这个任务?」
按理说,克拉梅尔就在附近占山为王,那麽任务交给克拉梅尔岂不是更简单?
「你们深渊怪物应该也有领地意识吧?」
听懂了乔栾的意思,B250蹙眉想了许久,点头,「所以你觉得,克拉梅尔也许没那麽受戈斯器重了?」
「很有可能。」乔栾直言,「否则就算此刻克拉梅尔受伤,它手下还有A级深渊怪物奴仆,想要完成掳走占星师的任务可以说根本不必费心思。」
他随後做另外的假设。
「如果不是戈斯的命令,就是这位信徒自己的行为……那就和克拉梅尔更扯不上什麽关系了。」当然,也不排除这位信徒提前知会了克拉梅尔一声,它们二者有联系。
「信徒与信徒之间的关系怎麽样?」乔栾问。
「不好说。」B250凭藉着自己对神明与信徒的了解,如实道,「但如果是邪神戈斯的信徒,信徒与信徒的关系应该都不怎麽样,毕竟神明的神力也不是无限增长的,能被赐下的就这麽点,这位信徒得到的神力多了,那个信徒就少了。」
「那你看你遇到的这位信徒和克拉梅尔谁更厉害一点?」
「今天遇到的这个。」那麽按照他对克拉梅尔的了解,克拉梅尔对这位信徒的态度估计不怎麽样。
所以二者会联手的概率很小。
这一番对话下来,B250心底的焦虑终於退散了一些。
只是不清楚占星师如今的情况会如何。
乔栾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忽然说了句:「其实我觉得你也不必太担心占星师。」
「为什麽?」
「他不是可以预知未来吗?都能算到你看到那张纸时身後有危险,难道还算不到自己会被带走吗?照我来看,他束手就擒或许有其他的理由,而承载这个理由的条件中肯定有一条是自身的安全。」乔栾起身,「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克拉梅尔。你身上这伤愈合大概要多久?」
「起码三天。」
「时间太长了。」他看了眼B250的腿,虽然B250的战斗力并不在於他本身,但拖着这麽一副残破的身体,谁也不确定会不会有敌方突破怪物尸体的阻碍直接一脚将他送走。乔栾想了想,问他,「不如跟我去试试人类的治愈系异能?」
B250:「……我敢去,人家敢治吗?」
乔栾眨眨眼:「不好说,但可以试一试。」
…
7号基地的基地医院三楼。
几个刚刚执行完任务回来的小队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等待叫号,但视线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在对面有些古怪的男人身上。他没穿基地的作战服或者训练服,穿的是一件满是鲜血的大衣,受伤的小腿就这麽挂在一侧,看着都疼,但对方竟然能面无表情地仿佛什麽也没发生。
几个队员悄悄用通讯器交流。
[这是谁?我们基地新来的吗?长得还挺帅,就是眼睛有点怪]
[是我的错觉吗?我觉得他身上的气息有点恐怖]
[不是你的错觉,我也有点喘不上来]
[看着挺牛逼的,要不要上去聊聊?]
[你去]
[我去就我去]
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青年轻咳一声,挪到了对面,在B250身边坐下,笑眯眯地问:「哥们,之前没见过你,是新来的吗?你的眼睛好帅。」
B250面无表情地看他,想到乔栾的嘱咐,回答:「不是,谢谢。」
「哦哦,」青年自顾自点头,又问,「你这个腿看上去很严重的样子,很疼吧?要不吃两颗糖压一压?」
他从兜里掏出两颗水果味的硬糖,B250瞅了一眼,反问:「没有泡椒凤爪吗?」
青年:「?」
他啊了一声:「你喜欢吃泡椒凤爪啊?我寝室里有,等会给你拿一包?」
还未来得及回答,对面的大门打开,有病人走了出来,B250看一眼手里的号码,勉强礼貌地说了句「不好意思」便起身走了进去。
青年见状只能挠挠头,回到同伴的身边,尴尬道:「他好像有点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