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口小儿,竟敢冒犯陛下、污蔑匡翎洲!”竹璟本去寻待弦了,但是一直没找到人,于是又转回了观看台,听陈卯路这么说,气得立马在台下怼了起来。
“呵,陛下要我说,我就直言,否则才是大不敬!”陈卯路辩驳道,“匡翎洲,你敢说那两块海玉是货真价实的?”
“海玉大典上,每位掌门都亲自确认过,难道你要违背师命,说你天舞门欺上?”
“师门若有错,我身为弟子不纠,这才是愧对师门。”陈卯路向和帝叩拜道,“陛下,草民说话鲁莽,请陛下宽谅,但匡翎洲掌门无真凭实力,难当武林盟主之位,亦难当天下人之将帅。草民请陛下,重查此事!”
“陈卯路,你方才所说,新罗海玉中有两块并不是真的,可有实据?”
“陛下,物证是那两块石头,现下只有人证。”
“人证?”
“是的,陛下。”
“在何处?”
“正是草民。”
“陈卯路,你可真是太好笑了!”竹璟大声嚷道,“原告说自己是证人哈哈哈哈哈哈!”
人群中亦是窃窃私语。
“陛下,不妨听听看。”东方顷寒建议道。
“嗯。”
“陈卯路,照实说来,不可妄言。”
“陛下,武林的各位侠士,当年匡翎洲洲主掌拂进献的五块新罗海玉,有两块并不是武林前辈倾注力量的原石,而是当下临时制作而成的。用的是我陈卯路的鲜血和瑶恩宫少宫主柳若蘅的鲜血!”陈卯路指着匡翎洲众人,“就是他们,把我抓到新罗,也把瑶恩宫少宫主骗去溶洞,连哄带骗要我们强制海玉。我们抵死不从,他们就硬是将我们的血灌入海玉。”
“你,你,还有你!”卯路指着匡翎洲众人,“还有刚才那个苏娘子……我陈卯路学艺不精,被他们吊在岩壁上,海水足足泡了我七天。亏得我命大,活下来了,才有今天。”
“陛下,请彻查此事吧!”陈卯路捋起袖子,手臂上长长的一道伤口,白色的血肉像一条蛆虫一般爬在他的皮肤上。
“谁知道你这道伤口是怎么来的?!”竹璟不满地喝道,“受了伤,赖在匡翎洲头上,恬不知耻!”
而林堃远的目光却落在柳若蘅的身上,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拳头,人却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生,而旁边的金成寅却出卖了她。只见他拉起柳若蘅的手,轻轻扶在她的手臂上,而柳若蘅却像怕被现似地,挪开了金成寅的手。
“爱卿觉得,谁合适查此案呢?”和帝比陈卯路还小一岁,但语气却沉稳许多。
这倒是陈卯路没有想过的,武林中人查此案,五大门派皆涉事,若是小门小派来查,又难以服众,若换大理寺纠察,恐怕没有一个主官敢接这活,都怕小命不保。
“草民没有想过此事。”
和帝也知道,这两块石头有猫腻,只是很长时间内,找不到一人来查此案:“巍巍大瀛,文武百官,有谁能担此任?”
和帝一问,场上陷入了寂静,众人皆面面,不敢喘一声大气。
“东方兄,这题是你替陛下拟的吗?”贤浩凑过去瞧瞧问顷寒。
顷寒看着掌拂的十弟子瞪着眼睛,脑袋甩得和拨鼓一般:“我脑袋不要了啊?”
“那是……师兄提的?”
“那就不知道了,你自己问他去。”
匡翎洲的弟子们一个个亮过身份,但池贤浩始终未站过队,一来是因他在匡翎洲的日子不算长,那个时候,最照顾他的反倒是掌灯与堃远兄弟俩,所以与掌拂一脉并不算亲近。二来,他亮身份也没什么用处,如此隐没在人群中,倒是可辨得清。
“咳……陈卯路此话一出,必要引起武林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