堃远见状,反而有些感动,问道:“你紧张我?”
若蘅才翻到一瓶红花膏,听着话头,手里却慢慢停了下来,抬头道:“你没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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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还重吗?”堃远笑问。
“你……”堃远原来装了这么久,若蘅更气了,原来只是看在他救自己的份上对他颇为照顾,他倒好,装成风流客白白从我身上揩油,于是后脑勺转过去对着林堃远。
堃远看着她圆圆的后脑勺极为可爱,不禁撒娇道:“夫人莫恼,这轿厢的板咚咚地撞得我头生疼。但是我知道夫人体贴啊,让我靠着香软肉实的胳膊腿儿,舒服多了。”
林堃远虽然有气无力,撑着张煞白的脸,但思维倒是活络,脸皮也非常厚。
“我们尚未完婚,请郎君自重,我也还不是你夫人。”
林堃远哈哈一笑道:“还……不是。那就是最终还会是的。”
若蘅一把推开他,“你可真是个登徒子!”
“咚”地一声,这好像真的是让堃远的脑袋磕在了轿厢的坐凳上。不管怎样,林堃远也是个刚排了毒了汗的虚弱病人啊。这下眼前倒真的冒出许多星星来。
“这次可真疼啊。”林堃远晕了一会儿,哭腔道。
若蘅正想伸出手安抚,反倒生出些顾虑来,终究没有把手伸出去。
“水。”林堃远咳嗽起来。
若蘅赶忙捡了边上的水壶扔到他手里,全神贯注地观察着他。
只见堃远抱住水壶仰天灌下大口水,盖上盖子,缓缓地欲从地上起身,谁知一撑又跌下去。
他笑嘻嘻赔笑道:“夫人,你救人救到底。”说罢,伸出一条手臂来要若蘅扶。
“装这么久还嫌不够。”若蘅转过脸去,气鼓鼓地说,将手里的红花膏扔在堃远怀里,“不行了就自救吧。”
谁知林堃远又上了劲儿,问道:“夫人,刚刚我喝的药也是你喂的?”
“林堃远,都说你是江南第一清冷公子,少言寡语、从不近女色,怎知你是这般轻浮!”若蘅气道,想起朝花楼里林堃远的浪荡样子又浮现眼前,不禁嘀咕了一句,“传言是有多缥缈。”
堃远泯然一笑,抬头望着她:“我看这传言不假,夫人果然是江南第一绝色,生起气来还这么好看。”他的脸上洋溢着极为幸福的笑容。
片刻,见若蘅还是不搭理他,他又道:“夫人,你这么善良热心,总不好看我一病人坐在这地上吧。”说完,把手臂伸了出来,示意若蘅搀扶。
“林堃远,不要再叫我‘夫人’,我们俩没有成亲。”若蘅气呼呼地。
“夫人,我看我们俩有缘得很,不然我们怎么在蓟州都能偶遇呢?”
柳若蘅白了他一眼,插手冷言道:“改了这个称呼,我就扶你起来。”
“当初谁在幽州客栈里硬要叫我夫君,现在又不认。”堃远也故作赌气道。
“你!说什么呢你。”柳若蘅咬牙红脸,要不是他伤着,她可能会咬人,这会只能怒目瞪着他。
可恶的鲁山绸!
“这么生气?”林堃远道,“你一个有婚约的女人,在外面叫陌生男子夫君,那会儿不害羞不生气,这会红什么脸生什么气呀。我还没生气呢。”
“你吼我?”
“哦不不不。”堃远立马住嘴。
“你一个有婚约的男人,又是故人又是春桃杨柳的,你非要娶我做什么呀?”
“没有春桃没有杨柳。六年前勺水边,白雪红袍,策马飞扬,便是故人。”
若蘅微惊。时光流转流盼。眼前的眉目,比从前稳重,那时是清透闪耀的黑眸,如今是深切的渴盼。
若蘅侧过脸,从地上缓缓起身,坐上座椅,问道:“改不改?”
“改。”
若蘅背着他,缓缓伸了条手臂给他。
堃远虽然虚弱,但从地上起来的力气总是有的,他只是习惯了去摸一摸陌生人的脾性。他自己手一撑,便弹到座椅上坐好,整理了自己的髻、衣衫、玉箫,然后凑到若蘅耳边:“谢谢夫人。”
浪荡子,逞嘴皮子上的快活。
若蘅听他并未改口,打起轿帘向外深吸了一口气,以免自己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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