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云祁不敢置信地盯着他,明明前不久曲安澜还以这个威胁过他。
曲安澜努力扬起唇角,却看不出多少笑意:“作为艺人而言,你给公司带来了很多收益,为什么不呢?”
云祁定定地看着他,半晌,却是摇摇头。
“这是从你那里得到的东西,我还给你。”
曲安澜见他神色认真,藏在被子里的手攥紧,片刻后,又缓缓松了力气。
他偏过脸,目光投向窗外,似乎不打算再和云祁有什么交流。
云祁见状,也知道是他离开的时候。他转过身,朝病房门口走过去,压下门把手的前一刻,他开口。
“照顾好自己。”
门开合的声音响过后,病房内再度恢复宁静。
曲安澜木然地盯着窗外,忽而倚在床头的身体开始脱力,顺着缓缓滑到床边。
腹痛得像是要从中间撕裂开来一般,但曲安澜却觉得比不上胸口绞痛的万分之一。
这次,他真的失去云祁了。
他刚刚在说谎,他并不稀罕云祁的名气带给公司的那些经济效益,只是想最后找个由留他在身边。
哪怕只是在他的公司里。
“曲哥!”
山溪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一眼便看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曲安澜,赶忙凑上来察看他的情况,被曲安澜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句后,才后退几步在床边站好。
“曲哥,云哥刚才是……”
问出的话只说了半截就卡在嗓子里,单瞧曲安澜的神情,山溪也知道情况基本八九不离十了。
刚刚云祁出门时山溪凑上去问情况,却只见云祁疲惫地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嘱咐他照顾好曲安澜。
那个语气,就好像以后他们再也见不到一样。
再结合着洛方刚刚神神秘秘的表现,山溪顿觉不妙。
“他走了。”
曲安澜缩在被子里,把自己裹起来。声音透出被子传出来,听上去闷闷的。
“怎么会……”
山溪喃喃自语,心中猜想的情况被证实,让他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我是个很差劲的人。”
曲安澜的声音很轻,轻到山溪几乎听不清楚。他忙上前两步:“怎么会呢曲哥,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说,你先养病……”
后面的话曲安澜已经听不太清楚了,他闭紧眼,意识逐渐模糊,连腹部的剧痛都逐渐远去,唯独云祁决绝的背影愈加清晰。
原来被人抛下是这种感觉。
他迷迷糊糊地回想起高中决定转学的那个夜,原来那时的云祁,是这种心情。
洛方亦步亦趋地跟在云祁身后,这一路上的云祁空前的沉默,合同被他死死地攥在手里,要不是洛方出言提醒了一下,怕是要被拧成一团了。
不是想离婚吗,这真签完协议怎么这个态度。
一直到两人开车驶离地下停车场,云祁还是那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