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坐在长木椅上,仰头看;一个站在长木椅前,垂头看。
对视的两双眼睛相距不过一个伸臂。
铃声停止,施华燊将手机贴在左耳上。
“请问,是施先生吗?”
“琦琦,是我。”
今夜,她向吸血鬼交付了自己的灵魂。
坐进那辆豪华轿车之前,诗绮跟往常一样,以为在去往酒店路上,会你侬我侬地调情一番,待关上房门再进入正题。
然而,当施华燊将她压倒在皮椅上亲吻时,轿车刚启动不久。
也是,情海男女要亲近,本就如此活色生香。什么情话都多余。
连衫裙被扯坏,诗绮娇嗔推开他:“裙子弄坏了,要赔我。”
他笑,吻她更深。“几多都买。”
遮挡板早升起,司机戴着耳机,听着大声广播,平静地转动方向盘。
过了一阵,施华燊咬她耳朵:“有吃药吗?”
“一直在吃。”
“便宜路嘉晟。”
她笑声玲珑。“如今便宜你。”
他不再克制,对她予取予求。
湿淋淋的雨下了整夜。
次日醒来,屋里拉了遮光的窗帘,昏暗的光线里让人分不清现在几点。
诗绮伸手去探手机,找了半晌没找到,只好从被窝里挣扎着起来。
昨夜欢愉到几点,她都分不清,只惊讶对方实在精力旺盛,叫她这个小年轻自叹弗如。
拉开落地窗的厚重窗帘,中午的阳光透进来,满室黏重的气息瞬间轻快地流动起来。
人似草木,不适时晒晒阳光,预计会死。
对着窗外的清新山景伸了一个舒适的懒腰,诗绮忽然眉头一皱,急匆匆地跑进浴室。
她看着擦拭过大腿的纸巾,一片濡湿,但没有红色,说明不是月经来了。
身上是清爽的,睡裙也是新换的,但……莫非昨夜没被清理干净?
还是说,今早才弄进来的?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要她含着睡觉,实在作恶。
已然如此,再来忧心日后处境,未免太装天真。
诗绮甩脱睡裙,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澡。
洗漱整理完,她叫了客房服务,让厨房送餐上来。
走出房门,先被客厅那180度无敌山景吸引,欣赏完,目光转过来,她看到坐在长沙发上翻报纸的施华燊。
施华燊从报纸中抬起头,似欣赏一株晨露玫瑰花一样打量穿着蜜桃粉睡裙的诗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