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要做什么!我一直守在门口,这里不可能有你的东西!”护工从震惊中回神,再顾不得其他,猛地冲到床边,揪着喻森的衣服将人拖下床。
没了支撑,温涵宇的身体重重摔进柔软的被褥中。
下一秒,尖利的女声和欢快的男声共同响了起来--
护工:“你给我滚开!”
喻森:“找到了!”
众人看到摔了个四脚朝天的喻森手中正举着一个红彤彤金闪闪的红包,坐在地上笑得像个傻子。
这人竟是一点不觉得丢人,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卓云奇就去了,边走边从红包里向外掏钱。
“一千,两千……五千……七千,给,”一把将手里的钱拍在卓云奇胸膛上,“你数数,出了这个门再说钱少了或者我给你的是□□之类的,我一概不承认。”
“……”卓云奇条件反射的接住了那一沓钱,人却像被抽光了脑细胞似的愣在原地,直到手上传来湿润的触感。
是钱上沾到了什么,淡黄色的粘液中掺杂着一丝红色,看起来就像……血?
“这是什么?!”惊讶之下,卓云奇直接将手里的钱撇了出去,红彤彤的钞票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云奇……”温涵云不赞同的看向卓云奇。
“二哥,我、我不是……我没有……”卓云奇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落在别人眼中,和直接打喻森的脸没什么两样,焦急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那些钱上不知道沾了什么液体,脏的要死,我这才把钱扔出去的,二哥,你信我!”
众人的视线落在满地的钞票上,那么多张钞票也不是每一张都沾了东西,众人正疑惑的时候,胡进突然指着喻森嚷了出来:“你们看他手上和衣服上……”
顺着众人的视线,喻森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和一小截白色的袖口,上面沾着一大团搀着红色的液体。
“老钟。”老太太第一个反应过来,面色沉郁地走近床边。
“是。”钟叔先老太太一步,伸手扶起了床上的温涵宇,然后缓缓褪下对方的上衣。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老太太在看到温涵宇后背的时候,眉头瞬间紧缩,身体抑制不住的震颤一下。
“今天请各位先回去,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包涵,”众人被老太太冰冷的声音惊得回神,再不敢朝床边多打量一眼,只听老太太继续道,“涵云,你出去送送客人。”
“是,奶奶。”温涵云招呼众人出门,余光瞥到喻森。
眸光一顿的功夫,下一秒,喻森清凌凌的视线就回了过来,不躲不避,依旧是一脸单纯的模样。
--------------------
拿回抚养权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大约二十分钟后,医生终于处理完了温涵宇后背上的伤口,对早已等待多时的老太太道:“看着是褥疮,我取了组织液化验,等出了结果我我再过来一趟,伤口我已经处理过了,好在只有一处,并不算严重,只是以后的护理要格外注意。”
“陈医生,麻烦你了,这么晚还劳烦你跑一趟。”
“老太太不用和我客气,”陈医生和温老太爷的弟弟是同学,医术了得,和温家是多年的交情,只是陈医生年纪大了之后,温家也不好再时常上门打扰,这次如非是温涵宇出事,老太太也不会做主将他请来,陈医生略略沉吟,还是开口道,“一般褥疮多发在长期卧床的老年人身上,涵宇虽说多年卧床,但他还年轻,皮肤韧性好,只要护理得当,还是能避免的。”
听到这话,地上的护工身体抖的更厉害了,想开口解释,但对上钟叔警告的目光,护工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是我的疏忽,年纪大了,总想着这个家和和气气的,谁知道就让一些人钻了空子,觉得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
“妈,您说的什么话,还有我这个做舅舅的呢,您和涵宇怎么就成了孤儿寡母了,”温鸿斌反驳,“传出去外人还以为我这个做舅舅的容不下涵宇,放任人欺负他。”
老太太却没说话,显然心里已经怪上了自己儿子。
陈医生心里叹息一声,这些年他也算见证了温家的诸多变故,先是老太爷去世,大儿子温鸿斌才干有限,头几年是温家小女儿温树君帮着温家老太太撑起了温家。
后来温树君招了外婿,外人都以为温家就此定局,奈何天意弄人,在生产的时候,温树君没能坚持下来,她的丈夫从此后一蹶不振,一年后酒驾意外身亡。
好在温涵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小年纪就用雷霆手段掌握了温家话语权,谁知道最后竟也会是这般下场。
心里叹息一声,陈医生辞别老太太,载着陈医生的车子不久后驶出了温家别墅。
看了眼地上的护工,温鸿斌皱了皱眉,“妈,咱们出去说吧,省的在这儿打扰了小宇休息。”
“不用,”老太太摆摆手,拒绝了温鸿斌伸过来扶她的胳膊,“出了这样的事情,也该让小宇听听咱们这些还活着的人是怎么给他交代的,你说呢,洪斌?”
任谁都听出了老太太话中的冷意。
护工身体僵住。
“我自然没有意见,只是今天大家都忙碌一整天了,这事儿不急,我一会儿打个电话给老大,让他回来处理……”
“你说涵时?哼,”老太太脸色更冷了几分,“今天他弟弟成亲都请不动他这尊佛,就一个褥疮的事情,还是不劳烦了吧,再说,这个护工还是当年涵时带过来的。”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当初老大也是好意,他不是那样的人,都是一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