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暗无天日,连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
想起秦熠临走时看他那轻蔑的眼神,林鸿轩满心愤恨,自己?当初就不该手下?留情,应拼尽全力诛杀秦熠。
林鸿轩已记不清自己?被囚禁了多久,只知道自入狱以?来,既未受审,也未被定罪,便直接遭受了拷打。
起初,他还?会怒斥那些狱卒无端关押朝廷命官,但换来的只是更?重的鞭笞。他不得不屈服,满心屈辱地默默承受。
牢房外的走廊中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火光,停在?了林鸿轩的牢门前。牢门打开的声音传来,林鸿轩一动?未动?,任由狱卒将他拖了出去。
林鸿轩被拖行?了许久,骤然来到一处明亮的地方,火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不得不紧闭双眼。他听到火把不时发出的「噼啪」声,鼻尖还?有松脂燃烧时特?有的气味。
随後,林鸿轩感到自己?被牢牢地地绑在?了刑架上。他苦中作乐地想,不知道今天又有什?麽花样等着?自己?。却没?想到等了许久,久到他被绑住的地方渐渐失去了知觉,刑具也一直没?有落下?。
「国公爷,您慢些,地牢污秽,小心别脏了您的鞋。」远处传来牢头谄媚的声音。
国公?林鸿轩睁开眼睛,侧头望向说话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狱卒们拥着?一名削瘦的中年男子走进?刑讯室,正是那威名赫赫的诚国公宁渊。
狱卒恭敬地将宁渊引至事先准备好的椅子旁,待宁渊坐下?後,又殷勤地奉上茶水。
林鸿轩看着?宛如在?自己?家中一般惬意的宁渊,不由冷笑?一声:「敢问诚国公,下?官所犯何罪,竟要遭受如此严刑拷打?下?官虽官职低微,却也是朝廷命官,国公爷是否应给下?官一个合理的解释?」
宁渊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抬眸看向林鸿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解释?是翰林院林侍读,还?是北穆人努尔勒在?向本国公要解释。」
林鸿轩呼吸一滞,强自镇定地扯了扯嘴角:「国公爷说笑?了,下?官乃是大宸子民,怎会与北穆有任何瓜葛?」
宁渊听到林鸿轩的回答,并?未感到意外,他无意继续与林鸿轩周旋,直接切入正题:「雁京城西的花坊你知道多少?」
花坊?林鸿轩有些疑惑,什?麽花坊?这跟他有什?麽关系?
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也直接问了出来。
「城西花坊的管事,正是给你递消息的文?德斋店小二,你当真一无所知?」宁渊紧盯着?林鸿轩,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细微变化。
林鸿轩死死地咬了一下?後槽牙,坚持说道:「下?官确曾在?文?德斋购书及文?房用品,但与那店小二并?无深交。他经?营的花坊与下?官有何相干?更?别提传递消息这等事了,下?官一向光明磊落,怎会需要一些见不得人的消息?」
宁渊不耐烦再跟林鸿轩兜圈子,他抬手点了点林鸿轩,身边的侍卫立即会意,拿起刑具架上的鞭子,蘸了蘸盐水,狠狠地向林鸿轩抽去。
皮鞭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与鞭打在?身体上的闷响声,在?狭小的刑讯室回响。林鸿轩硬挨了十馀鞭後,气息奄奄地低语:「诚国公……您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宁渊在?刑讯室欣赏了一番林鸿轩的惨状,才缓步走出大理寺地牢。
据他观察,林鸿轩对城西花坊之事确不知情,且从之前的调查来看,林鸿轩在?这方势力中的地位并?不高。
不过宁渊也不在?意,他此番前来,本就没?想从林鸿轩口中问出什?麽信息,仅仅只是想来教训教训林鸿轩,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瑶儿动?了心思。
思及瑶儿那个被林鸿轩万箭穿心的梦,宁渊冷哼一声,区区几鞭,还?是便宜了他,日後有机会,定要将这万箭穿心的苦楚还?给他。
大理寺卿姜啸恒送宁渊到大理寺门口,两人站在?门前略交谈了几句。
「爹!姜伯伯!」
宁渊和姜啸恒一同转头望去,宁玉瑶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小跑着?过来。
这匹白马是是前几日宜州马场进贡的良驹,承武帝一见便知瑶儿会喜欢,当即就让人送到了长公主府。
宁玉瑶得了新坐骑果然开心了好些天,给它取名为「霁月」,每日都要骑着?它出去溜几圈。
「瑶儿怎麽到这边来了?」宁渊笑着迎上去,扶着?女儿下?马。
宁玉瑶喜气洋洋地说:「女儿是来报喜的!爹,姜伯伯,嫂子生了!娘说是一个健壮的小子。」
姜啸恒闻言赶紧上来道贺,宁渊也是一脸喜色地道:「同喜同喜!」
可不就是同喜,宁姜两家结为姻亲,诚国公府喜添金孙,也意味着?姜啸恒得了个外孙,两位家主在?大理寺门口笑?得开怀。
宁渊高兴过後,问宁玉瑶:「怎麽是你来报喜?你哥哥呢?」
「哥哥去姜府报喜了,路上我?看到哥哥接了姜伯母去府上,」宁玉瑶拉着?宁渊的袖子摇了摇,撒娇道,「爹,听说报喜的人有喜钱,我?也要喜钱。」
宁渊拍拍宁玉瑶的脑袋,「出门忘带银子了?」
宁玉瑶缩了缩脖子,笑?嘻嘻地看着?父亲,「娘说府里乱糟糟的,让女儿带着?娴儿和博儿一边玩去。」
她出门匆忙,还?把青黛和青筱忘在?了家里,出来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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