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徐徐展开,其上山水相依,云雾缭绕,笔法细腻,令人叹为观止。同样令人着迷的,还有画卷末端的一行行题跋,它们或遒劲有力,或韵味幽深,载录着历代藏家、文士的所得所悟。
——题记】
“这是……结婚证?”
刚回到上海的叶嘉言,被惊得一愣,又一愣。
“嗯。”冷清秋微笑,“算是闪婚吧。”
这也……太闪了……
“闪婚?姐,你好勇!”
“还好。”
餐桌前,叶嘉言看看冷清秋,又看看她煮的水煮蛋,无语地塞进嘴里。
对方也不多解释,只说了句“感觉对了”。
可这真不像冷清秋会做的事。她虽然勇,但不是个恋爱脑。
她说过,爱情是可选项,不是必选项,人类固然需要繁衍,但贸然结婚害人害己。
为何她……
感觉对了,就能不顾一切?
这不是谈恋爱,是结婚,结婚啊!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祝福。
然后,她促狭一笑:“姐,我要不要搬出去?”
“搬出去干什么?”
“这不,有姐夫了吗?对了,什么时候摆酒?”
“一个一个问题回你哈。”冷清秋笑得前仰后合,“他还住他那儿呢,我随时可以过去看他。再说……”
她眼神往四下瞟了下:“我这儿不够大?还缺个小姨子的房间?”
叶嘉言噗嗤一笑:“我怎么就成小姨子了?”
“我不管,你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妹妹。”
“好吧,好吧。”
叶嘉言很感动。
其实,她有个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只是关系比较冷淡。
可能是因为,妈妈期盼第二胎是男孩,但她还是女孩的缘故,她从小就没能分得几分母爱。但爸爸对她很宠爱,所以,得知爸爸失踪,叶嘉言比谁都痛苦。
一开始,亲友们都想找到叶建国,但时间一长,就连妈妈也没这心思了。
她还改嫁了。姐姐叶喜璋,对她的继父很满意,就差改姓尹了。
这是她大学时的事。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爸爸失踪多年,从法理上说他的确是“死”了。
也只她还心存希冀罢了。至于姐姐叶喜璋……
喜璋喜璋……
这名儿多有意思。
《诗经》有云:“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
后来提炼成一个成语,叫“弄璋之喜”。旧时,常以此语来贺喜人家生男孩。
听起来是含蓄了点,不如“招娣”露骨,但意思还是一样。
可惜了,她叶嘉言不是招娣,也不是喜璋,但她可以努努力,让自己成为让爸爸骄傲的人——哪怕是他的在天之灵。
爸爸并不嫌弃她是女儿,反而还说,若是女儿就叫“嘉言”,若是男孩就叫“懿行”。
唉,懿行……
冷清秋本要接着说下去,见叶嘉言眼神涣散,便拍拍她肩:“你怎么了?”
“我……”她嗫嚅着,说不出话。
冷清秋眉头一拧:“你和周懿行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