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惊人的事实几乎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僵住了身子,更遑论言语。
但紧接着,几人却听到一声嗤笑。
奚夷简摊着手,好笑地望向他们,「我长得不像奚姬,可我长得也不像你们任何一个人啊。与我相似,身世不明的人,凤麟洲遍地都是,去找一找吧,别在我身上做梦了。」
可话音未落,壬悔那带着些尖锐的目光已经投了过来,「於你无害的事情,你甚至没有一丁点否认的证据,为何要如此断言,给我一个解释。」
到底是高高在上久了的人,无论是做神还是做妖都是如此。奚夷简也曾是六壬谷的弟子,可或许是天生的叛逆,让他从未对眼前的人有过畏惧,从前如此,如今也是如此。
听到这话,当即便转过身来,「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别怪我说得太真心实意。」
说罢,忽地一笑,「壬羽出走,难道不是因为你伤了她?哪怕我无恶不作,人人喊打,你这样的爹也生不出我这样的儿子。因为无论发生任何事,哪怕是死,我也绝不会伤害自己的妻子半分。」
第三十六章还能解了自己心中之惑
在六壬谷那麽久,有什麽事是奚夷简没听过的。虽说壬羽出走时他还未出生,但少年时进了六壬谷,就难免会对谷中发生过的大事有所好奇。
「所以说,这个理由够不够?」毫不留情地说出了这样的话之後,他满意地看着壬悔的脸色变得铁青,如他所料,这是唯一能激怒眼前人的事。
而这也是他最後的耐心,丝毫不想再在这样的事情上多费半点口舌。
双方最後的底线几乎都已经被触及了,再多说一句,场面或许都不会这样平静。
而未等嵇和煦再开口,已有一个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客人们来了这麽久还不进门,叫我这个当主人的怎麽办。」
这声音乍听有些低沉,但仔细分辨便会发觉有些气息不足,像是从前总是压着嗓子说话,如今也有些改不过来,十分怪异。而来者站在一个薄如蝉翼的水泡之後,叫人看不清真正面目,直到伸手戳破那层屏障,又对着几人微微颔首,才叫人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如奚夷简所说,那玉醴泉的主人逢瑄生得很是矮小,一张脸生得平平无奇,但早些年风里雨里的拼搏留下了不少无法抹去的痕迹,让人乍一看他,第一眼甚至会觉得这是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但他无疑是年轻的,一笑起来,唇边还会有浅浅的梨涡,与那双精明又锐利的眼睛不甚相配。
「贵客到来,有失远迎啊。」略一拱手,在寒暄时,这人已将在场几人的相貌神色打量个遍,最後将目光落在容和和身上,笑意更深。
这样的眼神,或许还在出神的容和和没留意到,但却被奚夷简尽收眼底,看似漫不经心地走上前一步,却是将身後的姑娘挡得严严实实。
而那逢瑄也没在意,又将目光移向壬悔,「夜深风凉,谷主有话不如进去再说。」
夜幕降临後的东海可不算什麽静谧安宁的地方,海岸边的危险只有住在水边的人才清楚,虽说在场这几位都是海内十洲顶尖的高手,但也没有深更半夜还站在海边吵架的道理,不是吗?
说着,这瀛洲的主人以最礼貌的姿态,对着几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再也不想看那两个男人一眼的奚夷简毫不犹豫地拉着身後的姑娘向前走了去,容和和扭过头深深看了嵇和煦一眼,却也没有挣扎。
而如今,嵇和煦脑中思绪已经混乱不堪,即便是拿到玉醴泉一事也无法使其振奋精神,不过是看到那个在证据确凿面前仍是一口否认的年轻人已经离开,才盲目地追了上去,想要继续将这事问个清楚。
唯有壬悔始终看着逢瑄那张堆满了笑的脸,神色未改,其中的审视却只有後者才能看懂了。
「谷主,您与我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将来我可还是要仰仗六壬谷来守护这瀛洲的安危,怎敢在您面前耍什麽花招。」逢瑄的语气更是客气。
而这一次,壬悔未与他多言,目光淡淡扫过那已经掀起巨浪的海岸,最终还是被其客气地请进了屏障之後的那片天地。
只有通过了玉醴泉的主人为来访者设下的那道屏障之後,所有来到此地的人才算是见到了真正的瀛洲。
容和和听过许多有关瀛洲的传说,但真正踏进这个地方还是第一次,在越过那道由五彩波澜的水泡织成的屏障之後,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高耸入云的金塔,塔身不知到底有多少层,但是隐约能看到每一层都摆着一张玉石雕砌的圆桌,桌上堆满了法宝神器。
随後赶来的逢瑄笑着介绍道,「那不过是为了方便手底下的人玩闹才建的。」
手底下的人玩闹?
这个理由说出去恐怕无人能信。
但听过瀛洲许多传说的奚夷简却很清楚,事实与逢瑄所说相差无几。玉醴泉的主人最开始不过是想建一个足够显眼的藏宝楼,後来玩心一起,乾脆为自己所统领的下属们建造了一座堆满了财宝的金塔,无论是谁,只要有本事进塔闯一闯,赢过塔里的守卫,便可以夺得里面的宝物。外来的人当然也可以去夺宝,但是输了之後,便要留下来当逢瑄的仆从。
这几百年来,金塔吸引了多少贪财的人,便为瀛洲留下了多少做苦力的奴仆。
而在那金塔之後,便是逢瑄用来招待客人的宫殿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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