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筠初捧着信从头看到尾,哭笑不得,这小孩儿真的恨不得自己一日三餐吃了什麽都一并写了。
全文下来,也就最後一段比较重要,就是他哥升官了,他跟着进京学习,待他们在京都安定下来再给她写信。
进京学习呀,林筠初摸摸信纸,这是好事。
林筠初看完信,将信纸整理好放入床头的盒子中,开始思考起赚钱的事。
小镇上的活计也就那些,林筠初问了好几家,都无功而返。
镇上花销大,林筠初不得不回到榕树村去将家里的一些用得上的东西都给搬了过来。
米面乾菜什麽的,也能应付上一阵子不是。
林筠初没空跟大伙儿聊天,将村民含糊应付过去之後,在田地里走上一遭,发现没太大问题,院门一锁,背上满满一背篓的东西回镇上去了。
「筠初,你找到活了吗?没有的话,我东家那边有个活计,价钱挺高,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干。」
这天银如棋下工回来,听到隔壁有动静,猜想林筠初在家,隔着院墙跟林筠初说着自己刚刚得到的信息。
银如棋在一户人家做护院,两班倒,不常见到人。
「没呢,什麽样的活计?」
「这个不好隔着院墙喊,就是挺可能挺累人,也危险,你先考虑考虑,等新夏和如画回来我再过去跟你细说。」
「也行。」
林筠初擦擦手,往锅里多加了一碗米。
很快叶新夏和银如画结伴归来,两个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说着刚刚见识到的新事物。
饭菜上桌,银如棋便也过来了。
自从暖房那日,兄妹俩知道林筠初做饭好吃,时不时就过来蹭饭。
当然这饭也不白蹭,银如棋若是值白班,会自己带着四人份的食材过来,若值夜班,也出钱叫林筠初给自家妹妹做一份。
叶新夏对此并无异议,因为暖房第二天,她有幸尝了一下银如棋做的饭。
叶新夏表示,那味道,那叫一个「荡气回肠」丶直击灵魂,终身难忘!
银如画能活这麽大,得亏老天不收。
「是什麽样的活计?」林筠初问。
「就是女护卫这样的活计,你只需贴身保护好小姐和小小姐的安全,不让她母子俩受伤就行,这一趟大概要十天左右,二十两银子。」
「十天?这得多远呀,你东家不缺钱,应该会安排马车的吧?」叶新夏疑惑。
「那肯定是会的,距离也不远,我们自己骑马过去也就两天的路程,主要是小姐刚刚生产完,身子弱,孩子才出月,受不了颠簸,要不是那边不干人事,东家也不会这麽着急将人带回来。」
银如棋摇头,小姐的前夫家吧,都不知道怎麽说才能形容这个人渣了。
东家小姐的前夫家姓许,叫许斌,许家独子,本是普通人家,就是当初东家老爷遇难被许斌给救了。
大家老爷感念他救命之恩,出钱出力帮他起家,带在身边精心教导。
许斌学什麽都快,很快就有了自己的产业,在东家老爷面前也表现得很上进的样子,东家老爷看他有前途,便将自己的闺女嫁了过去,谁曾想……就这一个决定,把自家女儿给害惨了。
东家小姐自幼养在闺中,温温和和的,贤良淑德。
可嫁进许家之後,这些本是该给她助益的品质却成了婆婆拿捏她的致命弱点。
许斌自,觉得小姐是跑不了了,飘了,觉得以自己的地位家底就该左拥右抱,於是开始流连花楼。
如此也就罢了,可许斌回来看见妻子,自尊心作祟,就开始家暴。
小姐身边的婆子看不得小姐受辱,想偷偷传信回去求助,可惜,许斌起家後,手伸得也长,将信给截了下来,随便安排个罪名将婆子给打死了。
之後东家小姐身边的人也渐渐被许家母子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或发卖或处死,传回家的书信都是许家请人冒写的,小姐自此水深火热,被蹉跎得不成人样。
要不是东家少爷做生意路过,偷偷去看了一眼,东家小姐怕是连孩子都保不住。
谁能想到会有男人狠心到殴打怀孕的妻子的呢?
偏偏许斌就是那个打怀孕妻子的男人。
少东家当时气疯了,将许斌狠揍了一顿,将自家妹妹接了出来养胎。
可惜养胎也养得不安心,许斌就是个混不吝,天天找人来门口谩骂,扰得小姐多次崩溃,待小姐生下孩子,少东家可不就是赶紧将人带回来了,只是在那边,到底是在许斌的势力范围之内,不好找人,只得从本家这里调人过去接应。
在场的三个女人听完,都无语了。
「这许斌脑子被驴踢了吧?!最好别让我碰上,否则非得打爆他的头!」银如画愤愤地挥舞着拳头,若如许斌就在跟前,怕是早就抄着椅子抡过去了。
「忘恩负义之徒我不是没见过,但是恩将仇报成这样子,也是少见。」林筠初往椅背上一靠,「明天你带我过去,我试试看能不能聘上。」
「行,明天早点起来,天一亮我们就过去。晚了我上工就迟了。」
「好,多谢,若能聘上,回来我再做一顿大餐。」
「聘不上就不做了吗?」银如画晃着林筠初的手臂,可怜巴巴。
「做,不管结果如何,都做。她不做我给你做。」叶新夏笑着揉银如画的头,都是女孩子,这如画怎麽就这般娇俏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