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掌柜看她的神情颇有些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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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纱走到严承秋身边道了个歉。
“实在抱歉严公子,耽误了一些时间。”
“无妨,姑娘不必多礼。”
云纱摇了摇头:“严公子,请原谅我擅自做主,方才我是趁着你去找友人时,同春熙楼掌柜问了声你们这桌花销银钱,我想,严公子既然以诚待我,我自然该回报些什么,好在我家境殷实,颇有些钱财,愿助公子请这一顿,公子不必拿普通花酿,喜欢什么好酒尽管叫上就是。”
严承秋表情从惊讶到震惊。
“姑娘……不必如此……”
云纱心里有些不屑。
她完全看得出来,严承秋嘴上拒绝,眼神中的心动却忍不住。
于是她笑了下,随手取出了一张百两银票:“区区些酒水钱,我还不放在眼里,公子愿与我分享邓园见闻,我也不愿让公子白白受累。”
严承秋的视线几次从银票上不经意掠过,在极力的克制下才忍住不看。
“既如此,那先多谢姑娘好意了。”
他连二次推辞都没有,便直接道谢了,然后去柜台同掌柜要了好些上好的酒菜,吩咐酒楼给王晖那桌送去,当然,是以他自己的名义。
说完之后,他才满脸笑容地回来。
“姑娘姓云,莫非是云氏米行的人?”
云纱道:“公子请二楼说话。”
春草一直看着下方的动静,见姑娘将严承秋带了上来,便赶紧收拾了一番,作出乖巧丫鬟的模样,侍立一侧,为二人伺候茶水。
云纱没有问太多,只旁敲侧击了一些那日邓园的事,可严承秋却顾左右而言他不愿仔细说他对杨白羽做了什么。
她便故意好奇地提起杨白羽:“杨公子?是那位少年天才吗?我曾听家中兄长提过一次,听说他三岁便能吟诗作对了。”
严承秋面带嘲讽。
“姑娘切莫信了这些荒唐言论,那杨家公子我见过,是个双腿残废之人,从五岁开始,便再无写出任何作品,若是仔细分析他的前作,其实不过是前人的拙劣模仿罢了,若真是天才,何至于十几年过去,却什么文章诗作都没有呢?”
云纱忍住胸中怒火,低头喝茶掩饰。
“……原来如此。”
“姑娘不知也正常,那些商人精明,惯会作势。”严承秋侃侃而谈,似乎忘了云纱跟他营造的商女身份。
云纱无心再聊,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再次道了谢,说天色已晚打算与侍女回去了。
严承秋见状忙问:“姑娘住在哪里,不如我送姑娘一程?”
“公子留步,我家里住的不远,外面车夫等着,我自己回去便是。”
云纱点头行礼,款款下了楼。
又故意去柜台走了一圈,仿佛是去结账了。
赵掌柜知道严承秋在看,也尽力配合着他的表演。
等云纱出了门,心跳才开始慢慢加速。
她拉着春草往闹市而去,璀璨灯火在眸中跳跃着。
“快跑快跑!”她忍不住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