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觉得杨白羽是因为喜欢她才去暗中教训王举人的,又凭什么认为杨白羽会为她得相思病。
她这些想法若让杨白羽知道,恐怕小狗的自尊心会碎一地。
即便是为了维护一个少年的自尊心,她也不能让他看出她认为他喜欢她。
不管怎么样,她是打定了主意要离开的。
她唯一擅长的就是水稻研究种植,还莫名其妙地携了实验室一起穿越,若从此安心当个金丝雀,囿于后宅方寸地,仰人鼻息,她才真瞧不起自己。
春草忽然问:“姑娘不喜欢公子吗?”
云纱扯了个笑。
“他才十七岁,不合适。”
“姑娘不才十五吗?”
不是十五,是二十,她的生日在冬天,过了生日就是二十一周岁了,若按她们老家算法,虚两岁,她现在应该算是二十二了。
“不行不行。”云纱摇摇勺子,“我都过了法定结婚年龄了,他还是个未成年,我没这个想法。”
这天到了傍晚,令她意外的是蜜合再次登门。
“不吃饭?”云纱问,“因为什么呢?”
蜜合感到为难。
“公子说,他要吃‘雪糕’和‘冰棒’,咱们全府都打听过了,也派人去了外面几家大的小食铺子问,也没人听过这两样,可公子闹起性子来,我们也没法子,只能找你劝一劝了。”
雪糕,冰棒……
云纱真想给自己掌嘴,非要提那么一句,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你中午还跟我说……”
“好姑娘,暂且别管那些话了,先将眼下这关过了,否则夫人回来了,我们又要罚月钱。”
提到钱云纱就清醒了,拉着蜜合往外。
“走走走……”
她可也指望杨夫人的钱呢。
人为财死……呸。
进了扶光院的门,云纱没立刻进去,墨竹催她:“你要做什么?公子可是晚膳都没动呢,这会儿也不早了,夫人恐怕快回来了。”
云纱悄声朝她说了几句话。
墨竹愣了愣,点头吩咐人去办了。
很快有小厮端着冰鉴来,里面是刚从冰窖里采出来的冰块,捧在手里很冻手。
冰鉴相当于小型冰箱,可以冰瓜果甜品,是古人的智慧,但不是一般人家能消费得起的。
墨竹又让人拿了乳酪来,特意按照云纱说的,用小杯子分装着,放在冰鉴里持续降温。
蜜合好奇:“这是做什么呢?”
“做冰棒呢。”
如果这也算的话,云纱心想。
反正杨白羽没见过,忽悠过去就完事了。
她端着冰鉴进了屋子,又重又冰,急匆匆地冲进里间放在小桌上,双手在脖子脸上敷了敷,散了些热意。
“呼——”她长出了口气。
杨白羽冷冷地斜睨她,一言未发。
见她看过来,他将眼神挪开,自顾看着手中的古籍。
“哟,看书呐?”
云纱笑道,“用不用我把烛火放近点,别近视了。”
某人不答,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
云纱笑了声:“真是奇了怪了,我惹你了吗?你哼啊哼的,哼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