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要在这里看人眼色过日子。
何况,杨白羽好像也就十七岁。
而她表面虽是刚及笄的样子,却已是二十岁的灵魂了。
年下,不可。
未成年,更不可。
“我不写。”杨白羽黑曜石般的眼透着几分倔强与逆反。
“随便你吧。”云纱道。
屋内陷入诡异中透着一丝尴尬的沉默。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屋内有几分闷热之感。
她瞧了眼放在床边的药碗,一点没动。
“不喝药吗?”
“不喝。”
杨白羽不看她,脸微侧过去。
只余下半张苍白的脸,鬓角处已被冷汗打湿了。
“多大的人了,还怕苦吗?”
云纱轻笑了声。
“谁说我是因为怕苦?”
“不怕苦,那为什么不喝?”
“不喝。”
杨白羽喊了声,“墨竹,进来。”
墨竹急匆匆进来了。
他道:“把药倒了。”
墨竹一愣,看向云纱,眼中忍不住露出嗔怪之意。
云纱心下无奈地叹了口气,杨白羽分明是个小孩子嘛,耍什么小孩子脾气呢。
她朝墨竹道:“你出去吧,把门带上。”
墨竹刚要说话,云纱看向她,眼神坚定。
墨竹怔了怔,下意识竟按她说的做了。
杨白羽皱眉:“你要做什么?”
“喝药。”云纱道。
“不喝。”
云纱干脆坐到床边,见他额上全是冷汗,嘴唇干燥苍白,显然这会儿并不好受,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耍性子。
她伸手将他被子掀了。
“你——”杨白羽微惊。
“太热了,你再盖这么厚的被子,就要中暑了。”
云纱伸手欲摸一摸他的额头,被他握住手腕,冷声:“别碰我。”
云纱瞧了眼他的手,几乎很轻松地就掰开他的手指。
他这会儿色厉内荏,其实根本没有力气。
“杨白羽。”她认真问,“你是故意不想病好吗?”
杨白羽眼尾晕出淡淡胭色,侧眸不语。
云纱端起药碗闻了闻,不禁皱起眉。
好苦涩的气味,很冲鼻子。
她用勺子舀了舀:“怪不得你不愿喝,这么难闻,若我是你,也不愿喝。”
“你不愿喝药我能理解,但你若病重晕过去,大夫还是会掰开你的嘴把药灌进去的,那会儿可就由不得你了,你愿意被人强迫着做事?”
云纱笑了声,揶揄道,“哦,那天晚上我就这么做了。”
杨白羽眸子微张,瞪着她,湖面上掀起波澜,涌动着窘迫与恼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