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伦摸了一把校服的面料:“用料不一样了,这是照着陆颁校服一比一缝制的高定款。”
用的还是不可能用在校服上的昂贵面料,就连扣子这种细节都肉眼可见变得精致。
奥瑟好整以暇地坐在原位:“你原来的校服穿不了了,时间关系没让人量身定做,反正就一次毕业典礼,凑合穿穿。”
凌熠无语:“您也知道就一次毕业典礼啊,值得大费周章做一套新的吗?借一套或是买一套新的,哪个不比这个省事。”
博瑞附和:“是啊,殿下您不早说,我那儿还有一套备用校服,可以借给凌熠,就是尺寸大了点……达伦也可以,达伦跟凌熠身材差不多!”
达伦语气有些怪异:“不了吧,我的衣服……凌熠穿不大合适。”
博瑞误解了他的意思:“怎么不合适啦,大家都是平时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一套校服你有什么不舍得的?咱们在校的时候,不也是今天你穿我的,明天我穿你的?”
他忽地想起往事:“哎,凌熠,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洗澡的时候,你没带内——”
一件陆颁校服外套(高定版)飞过来,不偏不倚盖在他头上。
凌熠:“信息素那么臭,谁稀罕穿你的衣服?”
博瑞委屈地摘下盖头:“哪里臭了,你明明说过二甲基硫醚很好闻的……”
达伦在心中叹气,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奥瑟殿下信息素的浓度都升高了,博瑞身为alpha竟然没有半点警觉。
他想办法岔开话题:“对了,凌熠你能联系上席勒吗?都是同学,缺他一个也不好。”
凌熠也正想找席勒,他已经有好些天没见过自己这个便宜哥哥了,数数日子再不吃药搞不好就会出人命。
虽然现在兰泽也会帮他,但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曝光的风险。
“殿下,您能跟医学院那边联系一下吗?问问我那个傻哥哥,还想不想毕业。”
奥瑟答非所问:“我知道你不想从早到晚被绑在我身边,我也不想限制你的自由。唐德大部分时间跟着我,没办法分身保护你,也是时候为你安排专属的贴身侍卫了。”
他拍拍手,一名青年alpha迈着端正的步伐进入会客厅。
他身上穿的是奥瑟专属的侍卫制服,衣着笔挺,表情严肃,从头到脚写着四个字——训练有素。
三个人看清他的面孔,眼珠子差点从眼眶跳出去。
年轻侍卫来到凌熠跟前,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见习侍卫席勒,见过凌熠殿下!”
在场的人中反应最强烈的,非凌熠莫属。
“贴身侍卫?他?我才不要!”
席勒面无表情,倘若是过去的他,此刻“爱要不要”“谁稀罕做你侍卫”等话想必脱口而出。
然而今天的他,有一种执着的信念感,无论凌熠怎么说结果都不会改变。
凌熠比任何人都熟悉席勒的固执,故而转向奥瑟:“殿下,这家伙从小到大的志向明明是做您的侍卫,是不是您给他下达了什么命令?我可不想强人所难。”
奥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主动找我申请的,反正你身边也要有人跟着,不如跟个知根知底的,也省得你再去适应新人。”
“你主动提?”凌熠不可思议地看回席勒,“你脑子进水了吧?”
席勒由始至终站得笔直,目视前方,庄严得像在参加一周一次的升旗仪式。
“从今天起,由我负责保护凌熠殿下您的安全。”
“别叫了!嘶——”凌熠拉起袖子,寒毛根根竖起,“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席勒不为所动,目测是打算将敬语焊在嘴上。
一想到日后要被这个死板的家伙跟在身边,就像走哪都带着训导主任,这让天性自由散漫的凌熠如何受得了。
达伦识时务地拉了把博瑞:“校长让我们通知他们两个毕业典礼的事,既然已经通知到了,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哈。奥瑟殿下告辞。”
博瑞仍在状况外:“啊?这么快就走啦,今天不打牌了吗?”
达伦半推半拉把人拽离现场,要是能先打晕再拖走,他也会毫不犹豫这么做的。
奥瑟抬腕看了眼表:“我等下有个会见,趁这个时间你们兄弟俩可以好好叙旧。”
凌熠气冲冲地往寝宫走,席勒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老爸已经恢复到可以自理,席兰也有专人照顾。”
“谁问你这个!”
“奥瑟殿下过段时间会安排他们离开,老爸希望我留下来保护你——”
凌熠急停,扭头瞪他。
席勒语无波澜地把话说完:“我也是这么想的。”
路过的仆人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新来的准王妃殿下与从未见过的侍卫一前一后走着,准王妃看上去怒气冲冲,甩出去的每句话都被后者轻描淡写接下。
“大孝子不要太孝顺了,小时候席恩叔叔让你长大辅佐奥瑟殿下,你就铁了心要进他的护卫队。现在席恩叔叔让你保护我,你就阴魂不散地缠着我,你的人生难道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
“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自己的想法,如果我不愿意,即便是老爸也左右不了我的决定。”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奥瑟殿下同意你跟我的目的就是监视我,像你这样的舔狗,无论我做什么去哪里,一定迫不及待想要跟他汇报吧?”
“奥瑟殿下只对我下达了保护您的命令,并没有要求我监视您,我是您的贴身侍卫,我只负责向您一人汇报工作。”
凌熠进门时愤愤地往门上拍了一掌,走了两步又回头,指着席勒的鼻子说:“席勒你给我听好了,我认识你这么多年,知道你有多渴望成为奥瑟殿下的左膀右臂,我才不想当让你放弃梦想的罪人!如果你是因为席兰的原因委屈自己,那大可不必,你们席家不欠我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