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毫无版型的白大褂,却被他的身材衬得像是穿了越秀的风衣,里面总是一丝不苟的黑色衬衣解开了两颗扣子,若隐若现的露出一点肌肉和锁骨,整个人都散发着他要迷死人的魅力,声音却像与人隔着800米的距离开口。
“什么事?”
助理猛然一个激灵,连呼吸都忘了,她平时都不看褚玄毅,倒不是褚玄毅对他们做过什么,只是本能地对褚玄毅有种无法形容的畏惧。
此刻,她缓缓抬起头向褚玄毅看去,觉得褚玄毅像是西伯利亚冻土融化迎来的春天,她第一次直视那张帅脸,瞬间忘了要说什么。
不过褚玄毅根本没在意她,视线越过去看向后面的梁洌问:“你找我?警官。”
梁洌没注意褚玄毅与平时有什么不同,公事公办的拿出证件。
“褚医生,你好。我们是桐花区刑侦支队的,有案件想向褚医生了解一下情况。”
褚玄毅扫了一眼他的证件,视线落在他脸上,梁洌不太确定褚玄毅会说什么,但按褚玄毅一向冷漠敷衍的态度,应该不会问太多。
果然,褚玄毅什么也没问,只是侧身把门让出来说:“请进。”
梁洌余光仔细观察褚玄毅的反应,动作越过褚玄毅进去。
他们在一起四年,可褚玄毅的办公室他是第一次来,与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办公室很宽敞,充满了私人医院才有的精致,褚玄毅很喜欢买各种各样奇怪的小东西,他家里已经被褚玄毅摆满了。
可这里几乎看不到私人物品,他都怀疑这办公室是不是褚玄毅临时借来的。
“梁警官,请坐。”
褚玄毅跟到梁洌旁边,指向窗前的沙发。
小杨小心跟着梁洌,余光一直悄悄观察褚玄毅,真人比照片里看起来还要帅。
可是从看到他们梁队起,目光就没有离开过他们梁队,他感觉有哪里奇怪,可两人生疏的距离感又不像是认识。
难道是看他们梁队帅?
梁洌被褚玄毅看习惯了,没发觉褚玄毅的视线有什么异常。
他坐下去,褚玄毅才在他对面也坐下来,用陌生人的语气问:“请问梁警官是什么案子?”
梁洌震惊褚玄毅竟然主动提问,不确定是褚玄毅知道他们支队的规矩,主动在帮他避嫌,还是不想在外面承认和他的关系。
他突然发现他们在一起四年,好像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承认过关系。
——别想没关的事。
梁洌肃清脑子里的无用念头,同样陌生地拿出手机给褚玄毅看死者的照片,“你认识这个人吗?”
褚玄毅很认真地看了一眼,笃定地回答:“不认识。”
他给褚玄毅看的是第二个死者,医学院的大三学生,在宿舍生吞刀片,过了半天才被人发现,送到医院已经不行了。
去世后这事被和她同病房的病人发到网上,因为死法实在太令人震惊,很快传遍了全网。
褚玄毅是不是真的不认识,梁洌也不确定,毕竟褚玄毅连他在家之外做了什么也从来不关心,不记得接诊过的病人,或者没看过无关的社会新闻都说得过去。
他换了个问题,“5月18号晚上七点,褚医生你在哪里?”
“等我男朋友回家,他答应我那天会早点回家,却没有回来,我做好饭等了很久,给他打电话也不接——”
“没有问你男朋友!”
梁洌不明白褚玄毅怎么这时这么多话了,还突然扯什么男朋友,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接着问:“5月2号她挂了你的号,半个月后吞刀片自杀了,当时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
“不记得,我只记得那天下雨,我男朋友来医院接我了。”
梁洌不记得哪天去接过褚玄毅,只觉得褚玄毅在故意捣乱,蹙起的眉头瞪过去警告他,“不要回答我没问的问题,我不需要知道你男朋友的事。”
褚玄毅看起来表情没有变化,眼神却瞬间如同沉入了深渊,透着可怕的漆黑。
但他没让梁洌发现,垂下眼回答:“好。”
梁洌看着褚玄毅低头露出来的发旋,忍不住反省他是不是语气太过了,可他是在查案,要不是褚玄毅一直提无关的事,他也不会用那种语气说话。
而且褚玄毅是真的没意识到自己在被怀疑,还是和案子真有什么关系,故意这么回答扰乱他的问话。
他干脆把另外几名死者的照片都给褚玄毅看,“这几人,你还有没有印象?”
褚玄毅还是看得很认真,看完后反问:“这几个人也挂过我的号?然后自杀了?”
“是。”
梁洌庆幸褚玄毅终于用脑子了,他仔细盯过去,想看出褚玄毅是猜到的,还是本来就知道。
褚玄毅眼里却只倒映着他的脸,对他说:“和我没关系,下午6点你去医院北门对面的地下通道,那里能找到你要的线索。”
“你知道什么?”
梁洌一下紧张起来,褚玄毅看不出任何破绽地回答:“去地铁站必须经过北门对面的地下通道,这几人就诊的时间和所做的检查,结束离开医院应该都在下午6点左右,其中有学生,不太可能自己开车,他们之间能找到的可能共同点,就是离开医院都去坐了地铁。”
梁洌静静地观察褚玄毅,就算他想和褚玄毅分手,还是本能地想摘除褚玄毅与案子的联系,他相信褚玄毅不会和案子有关。
如果以褚玄毅没有嫌疑为前提,这个推测确实很有可能,但褚玄毅说得太笃定了,反倒让他怀疑褚玄毅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