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吃了两顿,自12点吃了碗挂面到现在都一点东西没吃。
迟来的饥饿感席卷而来,胃酸腐蚀得有些难受。
黎褚眠费力地挣扎着从凳子站了起来,原地伸了个懒腰,老脖子老腰杆“咔吧咔吧”作响。
“吃点东西去吧。”
疲惫感上了头,黎褚眠打了个哈切,迈进厨房,端锅,倒水,开火,丢面,碗里放了一勺猪油,一点酱油,连小葱都难得切了,挂面一熟,那筷子捞了出来,舀上一勺面汤,搅和搅和就在案台上端着吃了。
囫囵饱了腹,黎褚眠累的要死,脑子里唯一存在的事情就是赶紧躺床上去好好睡一觉。
“盖头的设计还没有头绪啊!!!”
黎褚眠已经在网上翻了不少资料,脑中对盖头的构想还是模模糊糊的,拿不了主意。
“明天去a大图书馆坐一天吧,不知道我的一卡通还有作用没算了,跟朗川哥说一声,借他的用一下。”
a大是个综合类大学,图书馆修得十分豪华,各类书一应俱全。
黎褚眠提前在线上a大图书馆上找到了要找的几本书的位置,一一截了屏,等着明天去找。
吃完饭,洗完碗,屁股一坐在沙发上就动弹不得了,抬个指头的费劲,黎褚眠脑袋一摊,侧着头靠沙发上了。
外面明月高悬,正是一轮圆月,亮澄澄的挂在天上,半片白云遮住一角,犹抱琵琶半遮面,更显得高雅洁净。
黎褚眠看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顾望之迎着月色走了过来。
他没穿早上的西装,只是套着宽松的衬衫长裤,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圆月在他身后,给他的俊秀的脸颊蒙上一层阴影,带上一分疏离与几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黎褚眠看愣了一瞬,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微敞的窗户传来一阵清风吹起他额间的细发。
走在楼下小石子路的顾望之突然停下来脚步,朝上面看去。
两人目光穿过稀疏的树叶交织在一起。
“晚上好,眠眠。”
黎褚眠回过神来,对上顾望之的眼睛一时间一阵慌乱,手忙脚乱起来,“砰”的一声把窗户合上。
隔着窗户脑子降了温,回过神来,一下子就意识到了刚才冲动之下干的事情有多不合适,黎褚眠尴尬死了。
“我在干什么呀!”
人给我打招呼就打招呼呗,莫名其妙关什么窗啊
黎褚眠缓缓将窗户拉开,往下一看。
顾望之还站在楼下,抬头望向黎褚眠的窗户的方向,眉眼含笑。
黎褚眠强忍住缩进地里的冲动,朝顾望之挥挥手,挤出一抹笑容,“晚上好你这么晚才回来呀”
应付完顾望之,黎褚眠缩了回去,轻轻地合上了窗户。
此时黎褚眠才注意到自己的脸颊烫得吓人。
方文辰
a大图书馆。
黎褚眠的学生卡毕业之后就不能用了,去实验室借了张朗川的学生卡顺利地进入了图书馆,。
a大学习氛围浓厚,才刚开学没几周自修室就坐了一半的人。安安静静的,看书的看书,打字的打字,专注地做自己的事情。
黎褚眠先去二楼的借书部把要看的书给找齐,抱着厚厚的几摞书,寻了个空位坐下,拿着书一页一页仔细读了起来,纸笔摩擦发出沙沙细响。
墙头挂着的钟时针分针追逐着走了一圈又一圈,黎褚眠放下了笔。
啊……不行啊。
黎褚眠呼出一口浊气,放下手中的一本书换了另外一本,笔记本的纸面被文字和图画给占满,黎褚眠翻了一页继续画。
书籍中的知识给黎褚眠解了不少在设计上的疑惑,但脑中的图像还是像隔了层纱,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看不到具象化的图形。
黎褚眠重新抽了张白纸出来,尝试着再一次画设计图。
红盖头多是用五尺见方的红色绸缎织成,四角缀上铜钱或者其他的饰物。黎褚眠要做的事就是在这五尺的方形绸缎上绣上图案。
红盖头上多是绣上“喜”字,或是龙凤纹、鸳鸯、牡丹之类。但只单个将元素搬到绸缎上显得过于空乏,要是不加筛选,只是一股脑将所有元素一并揉在一张绸缎上又显得过于臃肿。
书籍上有不少盖头的参考图,有现代结婚使用的红盖头的图片,也有古代结婚使用的红盖头图片。有些简洁,有些繁复,如何将其中的知识吸收过来,化为己用,再按照甲方的要求做出让她满意的作品,这是一个难点。
刺绣用线很是讲究,要是线用得不合时宜,选的线过粗、过硬,绣出来的图像将会变得呆板僵硬,要是选的线过细,则会导致图像不丰满、干瘪。如何合理的选择合适的绣线,并以合适的针法绣出,这也是一个难点。
黎褚眠的刺绣是奶奶一手教的,无门无派,各家各派的技法都沾一点,但没有老师指点的后果也很明显,并不精通。
比如苏绣,有滚针、锁绣、齐针、正戗、反戗、切针、散套、盘金等多种技法,在此基础上衍生出多种流派,乱针绣、仿真绣、精微绣在不同流派之间用针用线有不同的习惯。
光是看字面上的图片很难领会到其中的奥妙,更别提将它消化运用在自己的作品之中了。
黎褚眠并不需要在这几个月内就成为某门某派的刺绣大师了,完成这项作品只需要选其中几个合适的技法运用其中,这对黎褚眠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前提是需要确定所用的是什么技法,这就需要大量的资料和正确的判断了。